第99章 对质

在吸血鬼一族，有这样一条禁令，除了执政的吸血鬼长老，任何人都不允许私自唤醒其他沉眠中的长老。否则的话，随便一个人都能唤醒沉眠的长老，那吸血鬼一族岂不是乱套了？

在过去的几个世纪，也并非是没有吸血鬼违背这个禁令，还是因为当时吸血鬼一族正处于重大的危机之中。但等到危机解除后，那个违禁者仍旧难逃被处死的重罚。

赛琳娜沉默不语，事到临头，她反倒不知道该如何开口了。

“赛琳娜，你知道的，我很爱你，你就像我的亲生女儿一样。但你不该违背禁令……”维克多显然是误会了什么，表现的真的像慈父一样，一个面对做错事女儿的慈父。

其实，维克多有这样的表现也算是出于真心，当初他所以将赛琳娜留下，就是因为赛琳娜长得实在太像他的亲生女儿。这么多年以来，他也确实将赛琳娜当作亲生女儿一样培养。但说到底，赛琳娜在他心中也不过是个代替品罢了。

更何况，相比于一个慈父，他更是一个冷酷的君王，当初他的亲生女儿就是他亲自下令处决的，更何况是一个代替品。

“你要怎么做？也像当年对待索尼娅一样对待我吗？”赛琳娜自嘲地笑道。她也终于冷静下来，再没有任何犹豫。

索尼娅，正是维克多的亲生女儿，只因为和卢西安相恋，并诞下一个吸血鬼与狼人的混血，被维克多亲自下令连同那个孩子一同被处死。

而这，也是维克多和卢西安不死不休的真正原因。

“是谁和你说的？”维克多神色一变，怒声喝问。这让他本就干瘪狰狞的面庞，更显凶戾。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赛琳娜神情淡漠，再不见昔日的爱戴与尊敬。

“你……”维克多怒极，狠狠地盯着赛琳娜，眼中已有杀机隐现。

“还有，我想知道，我的家人究竟是怎么死的？”而赛琳娜接下来的质问，就让维克多眼中的杀机再也压抑不住，几近凝成实质。

“呼……”维克多并没有立即回应赛琳娜的质问，长长吐出了一口浊气，让自己平静下来，眼中的杀机也尽皆收敛。这并非是说他放下了对赛琳娜的杀心，恰恰相反，而是他已下定了决心，无论如何赛琳娜今天必须死。

赛琳娜默默与维克多对视着，双眼犹如一汪死水，死寂，不起丝毫波澜。

“赛琳娜，看来你知道的不少……”好半晌，维克多方才语气幽幽地说道。

“这么说，你承认了。”赛琳娜娇躯微颤，虽然早已猜到就是这个结果，但当维克多亲口承认，她是不由得心生波澜。

但她还是努力压下这种情绪，不让自己表现出任何软弱。她很了解维克多，种种表现都预示着，维克多已对她出手在即。

右手不着痕迹地移向腰后的枪柄，冰冷的触感让她的心彻底坚定下来，也给予她最大的勇气。

她既然敢来和维克多当面对质，自然也不是一点把握都没有，她清楚知道才刚刚被唤醒的维克多，必然会有一段时间的虚弱期，而这就是她的机会。无论是杀出古堡，还是为惨死的家人报仇雪恨。

只是，事情真的会这么简单吗？

无声无息，维克多就已蓦然出现在赛琳娜的身前，神情漠然，不含一丝的感情。这才最真实的他，吸血鬼一族的冷酷大长老，漫长的岁月早已让他失去了绝大多数情感，剩下的也只有带领吸血鬼一族繁衍、强盛的野心。或许，早在他决定让马库斯将他变成吸血鬼时，就已经注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