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7章 双生怨：羡慕李烨

强忍住心头不耐，明德帝松开汪柔儿的手，掐着眉心道：“柔儿不可造次，朕正在审问秦捕头，而秦捕头话也只说了一半，你横加阻拦，可是觉得，你比朕还英明？”

“啊！”汪柔儿惊呼：“柔儿不敢，柔儿不敢，皇上，柔儿冤枉呐，柔儿……”

“行了，朕知道你受了委屈。你这脸伤得不轻，要不，朕喊禁军过来，护送你去太医院瞧瞧？”

汪柔儿心头咯噔一下，整个人都傻眼了。皇上这是什么意思？是觉得她烦，打算支开她吗？这种时候，她怎么能走？秦蓁这个小贱人还在这里，她若是走了，岂不是给秦蓁腾地方，好让秦蓁与皇上私会吗？

越想越惊悚，仿佛明日秦蓁就会变成明德帝的宠妃，骑在她头上，汪柔儿一把抱住明德帝的双腿，放声悲号起来：“不！柔儿不走，柔儿要在这里陪着皇上，皇上您连个随从都未带，万一遇到刺客怎么办？柔儿要保护皇上，要跟皇上在一起，柔儿不走，不走！”

真他娘的烦人！明德帝额头青筋猛跳两下，眼睛里瞬间溢满厌恶。他几乎克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想狠狠抡汪柔儿两拳，可是，想到汪政，却又硬生生将怒火强行咽下，“柔儿莫哭，你哭得朕心烦意乱，委实心疼。要不这样吧，高臣良方才见朕不适，去给朕传太医了。待会儿太医过来，让他先给柔儿瞧瞧，可好？”

“呜呜……谢谢皇上，”汪柔儿今日与秦蓁斗法，始终处于下风，心中委屈如滔滔江水，眼泪哪里止得住？此时听见皇上心疼她，眼泪非但止不住，还哭得愈发厉害，“柔儿不哭了，柔儿就知道皇上最疼我……呜呜……皇上，柔儿的脸疼……”

秦蓁惯会察言观色，她只不动声色偷瞄了明德帝两眼，便发现，明德帝在对汪柔儿应付差事。原本皇上和汪柔儿之间就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两两演戏，她作为局外人，只管冷眼旁观，好生看热闹便是。

然，汪柔儿忒没眼色，不但盛气凌人，处处都要抢占皇上的风头，还无比黏人。眼看明德帝的脸都要气绿了，她还是不依不饶，苦苦纠缠。

似这等作死的，秦蓁平素最懒得理睬。可今日情况特殊，她乃是被汪柔儿胁迫来大明宫的，相当于绑在同一根绳上的蚂蚱。倘若汪柔儿有个三长两短，自己少不得会被殃及。

唉，就当自己踩了一泡甩不掉的屎吧！在心中轻叹，秦蓁开口道：“汪大小姐，大悲伤心，心闷郁结累及肺腑和脾胃，脾胃不适会引发口臭。您若继续这般喊叫哭闹，至少会出现三天口臭，且那臭味无法掩盖，便是上品药石，亦枉然。而最紧要的是，这口臭一旦形成，便如打开了香囊，日后你稍微不注意，便会再犯。你应该不想带着口臭，过一辈子吧？”

“啊？”此言一出，明德帝和汪柔儿先是同时一愣，继而，两人皆大惊。

明德帝一把推开汪柔儿，以袖掩鼻连连后退，仿佛汪柔儿是毒蛇猛兽，嫌弃之意溢于言表。

而汪柔儿却下意识张嘴往自己手心哈了口气，凑上去就是一阵狂嗅。也不知是她内心作祟，还是情绪不稳真的引起消化不良，嗅了几下后，她竟花容失色，捂住自己的嘴巴连滚带爬往后逃去。直至后背触及墙壁退无可退，才如同看见鬼了般，惊恐地瞪着秦蓁。

秦蓁冲她耸耸肩，一脸“我没骗你吧”的模样。本想再冷嘲热讽几句，可得意之心刚起，便敏锐察觉到，明德帝在打量她，忙收敛心思重新跪好，“皇上可明白了？”

“嗯？”秦蓁突然发问，明德帝一时反应不过来，“朕明白甚？”

“啊？皇上不明白啊？”秦蓁佯装失望，摇头晃脑胡诌起来：“皇上，秦蓁与汪大小姐也算旧识，只是，我二人不太和睦。但汪大小姐乃李大人义妹，李大人是我顶头上司，我总不至于同汪大小姐针锋相对吧？故，平日里，我们其实还过得去。

今日当真凑巧，秦蓁去猫耳胡同一带巡街，刚好偶遇汪大小姐，汪大小姐虽与我看不对眼，却知我懂些医术，故，邀我上车与她看病。姑娘家总有些难以启齿的暗疾，其实汪大小姐也没多大问题，就是肝火太旺，损了脾胃和肾脏。

秦蓁想，汪太尉位高权重，汪大小姐又是汪太尉的掌上明珠，什么样的极品好药没吃过呀？但她还是这般苦楚，可见，药石对于汪大小姐的肝火旺盛，并无疗效。故，秦蓁想到了以毒攻毒的法子。”

“呵！”明德帝听得有趣，不由问：“何为以毒攻毒？”

“自然是让汪大小姐的肝火更旺些，然后再找个发泄口，让汪大小姐将火气发出来。如此一满一亏，便可得平衡，汪大小姐，自然也就没事了。”煞有介事地眨巴着大眼睛，秦蓁指天发誓，“皇上若不信，待会儿太医过来，可让太医替汪大小姐把脉，且看看汪大小姐的肝火，可否平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