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7章 阴阳路：过度惊吓

“啊？”秦蓁大吃一惊，“可是，您昨日不是说，最近长安城内不太平吗？”

“哦，”李烨随口应道：“我已禀明皇上，以后我们六扇门就不巡街了。”

“可是……”

“哪有那么多可是？”李烨伸手在秦蓁脑门上弹个爆栗，“日日瞧着自家夫人和妻弟风里来雪里去，我甚是心疼。横竖偌大的长安城，又不是只有我们六扇门一家，让别的有司衙门去巡街便是。”

秦蓁：“……”

嗬哟，这样也行？

谁也不愿这种鬼天气在街上瞎转，李烨徇私偏袒她，秦蓁心里美滋滋的，嘴上却有些不依不饶，才要打趣几句，便听前院白莽喊道：“天呐莽哥，你这是怎么了？这一身血迹，你可是遇见了突厥狼？”

自上回在杏花村白莽重伤，秦蓁便时刻惦记着白莽莫要被突厥狼报复，哪怕她与李烨联手将漏网的突厥狼一网打尽，她仍提心吊胆，此时听白威猛地喊出“突厥狼”，秦蓁脑子一蒙，什么都来不及想，拔腿便往前院跑。

白莽是从破庙中逃出来的。其实，并没有人追他，但不知为何，他这从不知何为害怕之人，今日却仿佛吓破了胆，在发现无头佛祖的泥肧中藏着具无头男尸后，连近身验尸的想法都未产生，便连滚带爬地逃出主殿，骑上马直往六扇门狂奔而来。

将将遇见在门口准备返回的白威和张青，白莽只来得及唤了声“小威”，便一头从马背上栽了下来。

秦蓁跑到前院时，正好看见张青和白威架着昏迷不醒的白莽往里走。瞧见她和李烨一前一后出来，白威张嘴便喊：“蓁蓁姐、李大人，你们快来看看，莽哥他究竟怎么了？”

半炷香后，白莽已被换上张青的干净衣裳，躺在西厢房内。

见秦蓁把完脉，李烨、白威、张青同声问：“怎么样？”

“过度惊吓！”

“嗯？”李烨三人登时面面相觑。

秦蓁也一头雾水，白莽虽不像张青那般莽撞，却和张青、云琅一样，都乃铮铮铁骨的好男儿，行走在衙门，何等血腥之事未见过，如此贼大胆之人，居然会因为过度惊吓昏迷，简直荒唐至极。

“你确定？”李烨心存怀疑，不由追问。

“嗯，确定，”秦蓁嘴里说着确定，却撬开白莽牙关，抠出白莽的舌对光查看，“未中毒，也没食用过不干净的东西，等等……”她话音一顿，突然俯首凑上前轻嗅，片刻后，脸色极为难看地直起身。

“发现甚了？”李烨问。

“大人自己来嗅嗅吧。”

见秦蓁面色阴晴难辨，李烨也不推脱，上前两步凑近轻嗅，不过三五息，便惊呼道：“蛇毒？”

“对，看样子，大莽又遇到突厥狼了，”迟疑一下，秦蓁又摇头，“不过，这蛇毒并非是大莽口鼻中散发出来的……”

“是他脸上干涸的血迹，难怪你说他过度惊吓，应该是蛇毒引起的不安。”见秦蓁点头，李烨道：“蓁蓁，你可有法子将大莽唤醒？”

“这个简单，”秦蓁摸出荷包中的银针，不过一炷香的工夫，便令白莽悠悠醒转。

醒来后的白莽神色尚有些呆滞，直到服下秦蓁配制的醒脑汤，他才脱口道：“蓁蓁、李大人，城郊荒庙中发生了凶杀案。”

待白莽细细将今早从杏花林返回路上的所见所闻，到南柯一梦后发现无头佛祖泥肧中的无头男尸叙述完后，张青惊得张嘴便喊：“大莽，你该不会产生幻觉了吧？我怎么听你描述，你这遭遇，与前不久头儿和蓁蓁在尚书府地窖内遇袭，蓁蓁的那场庄生晓梦这么相似呢？难不成，那双生长子还没死透，又借尸还魂跑出来再度杀人作祟了？”

这话甫一出口，不仅仅是白莽和白威，便是李烨，也登时色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