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18

四阿哥见喜了，这个消息初春的柳絮一般，迅速飞满整个皇城。

皇城里的人议论纷纷，各种说法飘摇直上，最火的就是算命先生说的一句：四阿哥呐，命不好，八字轻，有福也享不了。

人们一想，这也对啊，皇帝对于四阿哥的宠爱不止宫里，便是整个大清都知晓，毕竟在已经有两个儿子的情况下，发布了“第一子”的诏书，想想这也不是常人能干的事。

自古以来，汉人讲究长幼有序、嫡庶有别，四阿哥非嫡非长，却莫名其妙得了个“第一子”的称号，要是搁在平常人家，只怕唾沫星子都能把他淹了。只是放在皇家，是毫不稀奇的，毕竟蛮夷人嘛，嫂子都能跟小叔子搞到一起去，宠妾灭妻也没什么，只是饭后茶余又添了段笑料八卦。

毕竟这可是皇家秘事，谁不愿意听呢？四阿哥八字轻的流言瞬间传遍整个大清，更有甚者添油加醋，四阿哥刚出生，立马三阿哥就得了天花，不一会儿，太后又病倒了，这边太后和三阿哥刚好，他自己又出天花了，这恐怕四阿哥不详啊，不然怎么没一件好事呢？

流言沸沸扬扬，佟国维和索额图自然也听到了，最直观的表现就是做木工活都轻快了不少，也不抱怨了，喜滋滋的，他们倒也不是对四阿哥有意见，只是心疼三阿哥，上头那位的态度实在是让人太寒心了，这对待的差距，他们也算是明了了，四阿哥和董鄂妃就是皇上的心头宝，谁也越不过他们去。

佟家自不必说，玄烨的母家，自是站在玄烨那边的，对四阿哥的病可以称得上是喜闻乐见，索额图就是看不惯四阿哥的盛宠，他听阿玛说了，皇帝已经有封太子的念头，这么小，没功劳，母族也一般，还是正白旗的，凭什么？他自然也乐得看四阿哥患天花。

这好心情带到脸上，实在太明显，玄烨好奇的问，“有什么有趣的事，说出来也让爷高兴高兴？”

最近玄烨的性子越来越开朗，早就没有了病中的敏感脆弱，佟国维也乐得看到玄烨这个样子，男孩子嘛，自然要大气，寻思了一下，就添油加醋的把四阿哥患上天花的事情说了一遍。

末了，又问了一句，“玄烨，你怎么看？”

玄烨一脸茫然的看着佟国维，“我看什么？”

“就是四阿哥出天花啊，万一他……”

苏麻喇姑也到了，冷冷的看着大放厥词的佟国维，“万一什么？你也说给我听听！”

“没有、没有……”佟国维挠挠头，傻笑着，“就随口一说。”

苏麻喇姑没有理这个侍卫，蹲下来叮嘱玄烨几句，又把他布置了一点作业，玄烨噘着嘴，也不理佟国维了，自己回去写作业了。可是，他很明显的心神不宁，握了毛笔字没一会，开始捣鼓旁边正在看书的温言。

温言正看的起劲儿，隔壁的书房虽然不大，却五脏俱全，不少书都有，冷不丁的被戳了一下，抬眼望去，玄烨又端端正正坐在那写字，狐疑的看了他一眼，又低着头，开始看书。

如此重复两三次，温言受不了了，捉住他的笔，“有心事？说吧？”

玄烨抿抿嘴，把四阿哥患天花的事情和温言说了一遍，温言眨眨眼，“就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