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62 落花追杀到二堂
“听茶楼的说书先生提起过。”石敬说到这里看了王富贵一眼,见王富贵没有说话的意思,绘声绘色的把听到的事情说了。
据说书先生说,这钟无情原本是钟家下一任家主最有力的竞争者,也是如隋有意一样出门必有无数美女和家仆相随,只是在一个意外的场合钟无情看见了凌若雪,顿时如见天人,敬若神明。
钟家的家主要娶的是秦国的贵胄之后,自然不能娶一个江湖中女子。钟无情决然的放弃了家主的位置在钟家做了一个教书先生,钟家家主对其极为苛待,因此钟无情穿的极为寒酸。
可就算如此也没能得到凌若雪的青眼,没想到钟无情仍然不改初衷,打见了凌若雪的那一天起就不再接近任何的年轻女子,据说已有整整五年。
王富贵听后唏嘘不已,感叹钟无情用情之深,又与石敬聊了两句直到天色已黑,石敬才告辞离去。
王富贵点上蜡烛,起身将房门关上,伸了一个懒腰准备睡觉。
“狗县令!你给我死来!”一个愤怒的声音突然从门外传来。
王富贵猛然转身,只见落花公子隋有意一脚踹开了房门,提着一把长剑,双目圆睁一脸的怒容,看见王富贵二话不说挺剑就刺。
王富贵假做手脚发软的模样向下滑去,跌坐在地,借机躲开了这一剑,磕磕巴巴的道“公、公子,你这是做、做什么?”
“你这个狗县令,难道敢做不敢认吗?”隋有意怒道,举起剑来又要砍王富贵。
“休伤我家大人!”闻声赶来的四五名衙役从门口举刀冲了进来。
隋有意一回头的功夫,王富贵抓住机会仍是假装害怕,手脚并用的逃到几名衙役身后。
隋有意不肯罢休提剑就追,几名衙役上前抵挡,被隋有意三两下放倒。隋有意出手极有分寸,没有取几人性命,只是将几人打晕。
王富贵见几人又没有丢掉性命知道事情还有回转的余地大声道“公子,让我死个明白。”
“你自己做过的事情,自己不知道吗?”隋有意长剑遥指王富贵“我家雪儿说你调戏于她,可有此事?”
王富贵瞬间明白发生了什么,暗骂凌若雪狠毒,连忙否认“我没有调戏霍氏。”
“什么!你说雪儿不值得调戏!”隋有意的声音里充满了怒气,长剑往前进了几分。
“不,不,不。”王富贵连连摆手否认。
“那就是承认调戏我家雪儿了吗?”隋有意手臂一长朝王富贵刺去。
王富贵一闭眼一歪头,躲开隋有意的一剑喊道“就算调戏良家妇女也不至于就是死罪吧!”
隋有意见王富贵躲开这一剑心中有些诧异,怒目圆睁浑如明王降世,没有半点翩翩浊世佳公子的样子,挺剑又刺“调戏我家雪儿就得死!”
这怎么就说不清楚了呢?
王富贵一扭头往外就跑,一边跑还一边喊着“来人啊!有刺客啊!”
不到万不得已,王富贵是不愿意曝露武功的,因为那相当于曝露了身份,定然会引来秦国的调查。
县衙里的人早就已经开始找刺客了,只是不知道方位,所以人手分散,现在听到王富贵的声音纷纷往这边跑。
隋有意一见事情难以成功,展身形跳过围墙逃了。众人还要去追,王富贵拦住众人,只留下石敬,其余人等各自休息去了。
烛光在房间里不停的闪烁着,照亮了王富贵和石敬哀愁的脸庞,两人各自坐在桌子的一边默然不语。
直到蜡烛快要燃尽,石敬才开口道“还好没有杀掉凌若雪,尚有转环的余地。”
王富贵也道“若是杀了她,不知道会有多少人来找我麻烦。”
两人具是一阵沉默,蜡烛熄灭了也没有人去理,黑暗中石敬突然一拍巴掌“我有办法了!”
“什么办法?”王富贵的语气中露出了掩饰不住的欣喜。
“我们找人接她回去便是了。”
“天华门?”
在黑暗中两人都看不见彼此的面容,却都能感觉到对方在笑。
天色转明,王富贵是吃饱睡足,缓步从容往大堂那边溜达,刚到大堂边上就听见堂上是人声鼎沸,吵吵嚷嚷,王富贵的心就是一沉,急忙往大堂跑去。
到了大堂上一看是呆立当场,只见大堂之上抱鸡的,抱鸭的,拿着笸箩,背着箩筐的是什么人都有,不像是到了县衙反倒像是进菜市场。
王富贵赶紧叫过石敬来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石敬笑了笑,王富贵却从这个笑容里看出了浓浓的嘲讽意味,只听石敬说道“大人,这些人都是来打官司的。”
王富贵顿时语塞,这是自己的锅,当下也不矫情,吩咐手下衙役将这些人排成一队,往大堂上一坐惊堂木拍起叫道“升堂。”
大堂下三班衙役水火棍敲起,齐声呐喊“威~武~”
王富贵一声大喊“带人犯!”
一声刚闭,大堂之内跪下两个人来,这个喊“大老爷我冤枉啊!”那个说“大老爷给我做主啊!”
……
这老百姓过日子无非就是“柴米油盐酱醋茶”这七个字,都是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像你那我两头蒜,我偷你两颗葱都是这样子的事。
你说你要是不管吧,一个个都苦大仇深的样子。你要是管吧,那真是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难断的很。
总之一句话:清官难断家务事。
王富贵和石敬是被逼得焦头烂额,这时候王富贵有点理解为什么上一任县令要弄出个状师了。两人一直办案连中午饭都没顾上吃,刚将两个为了一头蒜闹到公堂上的人打发了,又上来两个为了一只鸡打起来的,王富贵顿觉精神一振——这是目前为止最大的案子。
正这时候,就听得队尾一阵骚乱,王富贵一拍惊堂木“什么人在此扰乱公堂,给我带上来。”
不多时,两名衙役带着一名颇为壮硕的年轻人,王富贵一拍惊堂木“来者何人?为何不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