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鸡尾酒的心脏
化名水无怜奈潜入组织获得代号基尔的CIA卧底本堂瑛海压根不知道这个正在开车的男人已经考虑到她父亲的身份了。
她还在猜测琴酒的身份,gin是八大烈酒之一,被誉为“鸡尾酒的心脏”,这么看来,眼前这个人的地位应该不低,刚刚贝尔摩德都站在他后面,贝尔摩德是组织核心成员之一,那这个代号为“Gin”的男人就是那三名核心成员中的最后一位,但是组织里压根没听说过他,之前也从未见过,是去执行什么任务了吗?
琴酒直接来到组织基地,基尔需要做身体检查,在等待结果的时候,琴酒拿出手机给那位发邮件,等了一会儿,不出意外地接到了一通预料之内的电话。
“琴酒,你处理掉她了?”那位大人惊疑不定。
“还没,”琴酒靠在墙上,神色莫名,不过不含什么善意,就像恶魔游戏人间,丝毫不在意自己引起了多大的灾难,“她还有用不是吗。”
大概是听出了琴酒话语间的漫不经心,那位先生沉默了一会儿,“Gin,人的生死不是以有无价值决定的。”
琴酒愣了一下,似乎没料到那位的关注点会偏到这个地方,轻笑一声,没什么情绪,也没什么抵触心理,“我知道。”
他知道人是因为活着所以活着,和有没有用毫无关系,但是在他眼中,人可以分为有价值和无价值两种,前者可能会活的更久一些,也可以分为敌人和其他人,前者是不死不休。
“这不重要,”琴酒低声说到,余光瞥到刚从房间里出来的基尔手里拿着的报告单,淡淡地补了一句,“BOSS。”
那位先生立刻意识到有人来了,开了变音,语气也正式了很多,“来会议室一趟。”
琴酒盯着挂断的电话过了一秒,朝基尔伸出手,水无怜奈愣了一下才将报告单递给他,蓝色猫眼轻微闪烁,她刚刚出来的时候听见琴酒喊“BOSS”,琴酒有那位的联系方式?!
琴酒视线扫过报告单,问题不大,好好休养一段时间就行,拿出打火机将纸质报告单烧毁,红色火焰倒映在松绿色眼眸中,平添了几分诡异的危险。
“处理好你的明面身份,自己想办法回去。”琴酒等报告单化为灰烬才开口,朝组织据点内部走去,水无怜奈知道他是和那位先生联络去了。
“……基尔的身份很可疑。”会议室里,琴酒言简意赅地说完自己的推测,“不过我现在没什么具体证据。”
大屏幕上一位儒雅随和的男人同样靠在椅子上,面前堆积了一摞文件,“那就先不用管,毕竟,基尔的能力还是不错的。”
“第一次和FBI正面交手感觉怎么样?”
琴酒沉默了一会儿,想想FBI那群人充满槽点的掩护行为,虽然是想把基尔送回来,但是这计划未免太粗制滥造了吧,让之前设想了N多种隐藏方法的他跟个傻子一样。
大概是从琴酒的沉默中感觉到了什么,那位先生轻笑一声,舒展了一下身体,“习惯一下就好了。”
“另外,我还有一个任务交给你,”那位先生收起了轻松随意,琴酒也从会议室的椅子上站起来,笔直如松,这时候,他们不是可以随意聊天的好友,而是组织的BOSS和组织的王牌杀手,“我要你……”
从会议室走出来的琴酒,面色如常,心里却在思考那位布置的机密任务,这个任务不急,需要找到合适的人,不然还不如不执行。
“Gin,”贝尔摩德伫立在会议室外,手里夹着一根细长的女士香烟,吐出一个烟圈,水绿色的眼眸轻微闪烁,“你在怀疑基尔。”
“还有事?”琴酒没有回答这个问题,现在手上没有确切证据,但是对于他来说,这些推断已经基本上可以确定基尔的卧底身份了,至于证据,只是想不想去调查的问题。
“对。”贝尔摩德眼眸中出现几分复杂,随即又恢复了往日的巧笑嫣然。
琴酒看了一眼贝尔摩德,隐约有所猜测,组织的两位核心成员坐在贝尔摩德公寓的沙发上,贝尔摩德端着酒杯沉默了一会儿才开口,“关于小银的事情。”
贝尔摩德无非在担心黑泽银的安全问题,毕竟她和琴酒都是身处黑暗的人,万一有人查到黑泽银的信息,难免会威胁到他们两个,而且现在琴酒和贝尔摩德都参与到了组织的任务中,都被组织成员以及FBI那些组织注意到,黑泽银的安全就需要打一个大问号。
琴酒晃悠着红酒杯,眼眸半阖,语气很平静,“你想怎么样?”或者说,你能怎么样,和黑泽银断绝所有来往?先不说那小鬼同不同意,这样一来更能说明黑泽银的身份问题;让黑泽银换个身份?那这辈子都是在不停的换脸中度过的;让组织成员暗中保护?有没有靠谱的人另说,这样无异于把黑泽银的存在暴露在组织成员眼中……无论如何,黑泽银都不可能完全避免危险,况且那小鬼平时也没安全到哪去。
“他又不是什么都不会、什么都不懂,没必要。”相比起贝尔摩德,琴酒更加理智,或者说冷漠,现在这种状态没什么不好的,贝尔摩德完全就是杞人忧天,将手中一口未动的红酒放下,声音冷淡,“以后的事现在想再多也没什么用。”
贝尔摩德叹了口气,水绿色的眼眸中浮现出盈盈笑意,端着红酒杯凑到琴酒面前,声音魅惑,蛊惑人心,“今晚在这过夜?”
琴酒推开那张凑到自己耳边的脸,面无表情地离开,“你还真是无情呐~”贝尔摩德摇晃着酒杯,液体在杯壁上留下痕迹,容貌绮丽的金发女人眉眼含笑。
离开公寓的琴酒站在路边,现在已经是晚上十一点多了,街道上几乎空无一人,连车都很少看见,路灯还在工作,照亮了一方黑暗,琴酒一身黑衣,沿着街道往自己别墅走,眼前是柏油路面,是精美建筑,是花草树木,是街头潮流,路灯并不算特别明亮,但是也足以照亮路面,有那么一瞬间,琴酒仿佛看见了另一个世界,一个残破不堪、硝烟弥漫的世界,没有光鲜亮丽的路人,只有衣衫褴褛的难民,没有精美绝伦的建筑,只有荒凉坍塌的废墟——那是一个战火纷飞的世界。
大概是电流不稳,路灯轻微闪烁了一下,琴酒回过神,眼前还是那个安静繁华的世界,沉默了许久,琴酒再度迈开脚步。
琴酒的记忆力好的有些变态,只要经历过,他就能想起来,换句话说,他不会遗忘,这是一件很可怕很痛苦的事情,主动被动地接受这外界的一切信息,最开始的时候大脑压根承受不了,整日整日的头疼,根本没办法正常生活,但是哪怕这样痛苦他都始终学不会遗忘,后来,琴酒学会了储存记忆,也学会了沉默不语。
“喵呜!”琴酒刚走进宠物店,一只黑球就不停地喵喵叫,卡姿兰大眼睛里满是泪水,爪子扒拉着笼子,在工作人员打开笼子的一瞬间,黑球就扑到了琴酒身上,大眼睛不断地流眼泪,比起两个月前,黑球现在瘦了一圈。
算清寄养费用,琴酒带着这只黑球回了别墅,“喵呜。”黑球跟在琴酒腿边,银发男人手指有一搭没一搭地挠着黑球的耳朵,在沙发上坐了一夜。
大概是这次把黑球扔宠物店太久了,自从琴酒把黑球带回来后,这小家伙一直跟着琴酒,寸步不离,“两盒JILOISES。”琴酒敲了敲柜台,目光很淡,店主眼睛盯着电视,一手递给琴酒两盒烟,一手接过钱,从始至终没从电视上离开视线。
琴酒没什么好奇心,对于店主在看什么也毫不感兴趣,撕开塑料抽出一根烟点燃,吐出一个烟圈,拿出手机看邮件。
弹了弹烟灰,琴酒删除了邮件,给另一个人发邮件,他不太理解为什么那位指定基尔来完成这个任务,毕竟无论任务成功失败,对组织来说都没什么益处。
基尔最近被组织严密监视着,身上装着定位器,手机里装有窃听器,还有组织成员盯着,可以说一举一动都被人监视着,琴酒没和那位说自己是凭什么推测的基尔是卧底,有些事情琴酒不愿意让别人知道,比如他的记忆、他的五感、他的过去……关于琴酒的真实信息,那位先生都知道的不多,组织里一切关于琴酒的信息都是琴酒自己给自己编造的,七分假三分真,可以说,除了琴酒亲口承认的,其他的资料都是真真假假混合在一起,用不同人的经历拼凑到一起的一份完美的资料。
琴酒,不存在于虚拟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