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人格瘫痪

程鹏回到自己的城市，高铁上的两个小时他想了很多，成都这座城市固然算不上最繁华，可却埋葬了他的梦想与爱情。既然不能实现，那留在这里还有什么意义？自己折磨自己吗？

学业上毫无成就的他当前的最好选择就是当兵。姐姐让他跟着他姐夫一起学做建筑方面的事情，他想了几个晚上，辗转难眠，终是拒绝。

他说，我受不了社会的残酷，受不了别人的冷嘲暗讽，接受不了一辈子重复同一件事，无论怎么努力，最后过的还是碌碌无为的平庸生活。

谁年少气盛时不是这样的想法呢？可其实他早就已经被生活磨平了棱角，成为自己年少时最不想成为的人。

五十三岁时，他每天都过着秒极了的生活，姐姐偶尔在他揭不开锅时救济他几百块让他不至于饿死。

有时候他就在想其实早点死了也没什么，早点死了就不会有活着时候的这么多烦恼事了，心里就不用每分每秒都压着块怎么努力搬，也移不开的巨石。

二十岁的时候他去当兵，递交了材料报告后开始心理测试，然后是面试，最后体检。

应征青年每人面前一台电脑，屏幕上显示着“XXXX年士兵职业基本适应性检测系统”。应征青年在输入身份证号码后，“人机对话”便开始了。“电脑医生”主要对应征青年进行“数学能力”“人格测验”“言语能力”三个方面进行测试。

在“数学能力”测试中，反复“7+8=？”“8+4=？”之类的试题，看起来简单，但频繁出现后，让一些性格急躁的应征青年很不耐烦，从而出现差错。这不仅仅是测试他们的计算能力，也是测试他们的性格特征。

程鹏就是属于相当急躁的那种人，而且他心里其实并没有想好要不要当兵，只是知道这是他现在所能做出的最好选择。或者换句话来说……生活所迫。

“7+8=15。8+4=12。”程鹏接连答出了两道题的答案，搞得他心里异常兴奋，好像是解决了什么超级困难的问题一样。

电脑医生接着提问：“1+1=？”

程鹏沉默了。1+1=？好像是道很简单明了的答案，年龄超过两岁的孩子都知道，可是他这个二十岁的年轻人却对这道题的答案产生了质疑。

“1+1=？请回答。”电脑医生再次提问。

该死，明明知道答案是2，可就是说不出口，为什么，为什么说不出口啊？

“1+1=1。”程鹏冷静理智地回答道。他从未有过如此冷静理智。

电脑医生没有说回答错误就把他踢出去不让他考试之类的话，而是接着提出了一些匪夷所思，平时难以启齿的问题。

“你做过性梦吗？”

“你在烦躁时是不是想骂人？”

“你有爱过一个人吗？现在还爱她（他）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