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亏欠的人情

「晓，你喜欢动物吗？」

「总得来说不讨厌，小猫小鸟这些还蛮喜欢。」

关晓想起了家里和他称兄道弟的蓝色知更鸟罗宾。

「那么，故事开始了哦，晓。」

关晓活动了一下金属手指，一切都准备就绪。

「旅鸽呀，是一种非常可爱的鸟儿，不过并不小，它体长约四十厘米，是种大型的美丽鸟儿。雄性的羽翼是深蓝色，胸口则是鲜艳的胭脂色。橙色的眼睛可爱得要命，能进行时速一百公里的长距离飞行。」

噼里啪啦声想起，沉浸在故事开头中的勒克斯惊讶于关晓的打字速度，当自己停顿时，关晓的双手也停止。

这让她感到震惊。

「这种鸽子春天会从南到北，冬天则会从北到南进行迁徙。不过据我的那位朋友说，这已经是距今百年以上的事了，足足拥有五十亿的数量......」

勒克斯讲述着她从友人口里听来的旅鸽的故事，至于这位友人是谁，勒克斯小姐并没有向关晓透露。

「不过，它们现在已经灭绝了，成千上万的鸟儿从森林中同时飞出是一件极为震撼的事情，这将当初开拓新大陆的人们给吓坏了......」

「人们开始视旅鸽为魔鬼，它的身影和中世纪故事中的魔鬼重叠了，只不过，在这场浩劫中，死去的不是女巫，而是数十亿的鸟儿......」

「猎枪、大网，这些东西是新时代的《女巫之锤》，你知道这本书吗？它是将女巫推向深渊的魔鬼的产物，有史以来最为险恶的书籍，她教会了人们如何识别巫术，如何检验女巫与怎样对女巫实施酷刑......」

「后来，旅鸽在人们的猎杀下只剩下了25万只，人们开始注意要保护了，不过，更多的人想着，不是还有25万只吗？这也是一个不得了的数量......」

【久远寺府邸内，作战计划讨论完毕，有珠来到阳光房，借助月光看着窗外的庭院，庭院内杂草丛生，是一片寂寥荒芜的景象，充满着肃杀之意。】

【呆在阳光房内的有珠，感到非常安心，也有一些恐惧外面的世界。只有在洋房内时，她才感到安心，这里将她好好地保护了起来。】

「不过，它们现在已经灭绝了，成千上万的鸟儿从森林中同时飞出是一件极为震撼的事情，这将当初开拓新大陆的人们给吓坏了......」

「迫害继续着，当旅鸽只剩下5000只时，她们已经无法再继续野生繁衍了......」

「人类是一种矛盾的生物，伤害了一个物种，却要在最后关头保护她。最后受到庇护的旅鸽有三只在辛那提动物园里。两只雄鸽，一只雌鸽。那时候，她应该是地球上最孤独的生物了吧。她的名字叫做玛莎，作为北美候鸟的最后一只鸟儿，她却是只从来未飞上过天空的笼中鸟。29年之后，她的生命走到了终点，1914年9月1日午后一点，这是至今为止有记录的一个种族灭绝的最准确时间......」

勒克斯温柔的声音中饱含着对于鸟儿的同情，故事停止，关晓用最后一声强烈的敲击为这个故事划上了一个休止符。

关晓从打字机上取下最后一张白纸，将它和它的同伴一起放好，递给了眼前致歉的勒克斯。

咖啡有些微凉，苏晓轻轻抿了一口，补充了一些苦涩的能量。

【夜晚已经进行了好一会儿，有珠有些疲倦，望着桌上蹦蹦跳跳的罗宾，露出了天使般的笑容，也只有在她一个人的时候，有珠才会自由地笑一笑。】

「勒克斯小姐，怎么样，今天的面试合格吗？」

从有些悲伤的故事中跳脱出来，勒克斯整理了一下淡紫色的长发，笑道：

「欢迎加入P·D邮政公司，自动书记人偶·关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