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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四章 刘总的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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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水底的正中央,虞若卿看到了十分繁琐复杂的图腾,像是由藤蔓勾勒出的月亮。

透过本不该触到湖底的月光,顺着图腾的沟壑勾勒出边缘,直到整个图腾都散发着淡淡的光芒,像是水中另一个月亮也在熠熠生光。

这是……

虞若卿看这一幕有些愣神,倒是系统先反应了过来。

“看起来我们的猜测是对的,秘境确实有另一个出口。”系统说,“宿主,你靠近它,让我来扫描一下该如何触发这里。”

“还要回去,时间不够了。”虞若卿说,“先回去和其他人商量一下吧。”

“宿主如果不回去,时间就够了。”系统却坚持地说,“我相信这里一定和出口有关。”

虞若卿一怔。

“我不回去,那其他人怎么办?”她问道。

“那些弟子都不过是连书中都没有记载的无关人员罢了,就算是穆绪林被提过一笔,也无足轻重。”

虞若卿怔怔地注视着水底的图腾,她的脑海里,两股不同的力量似乎在较劲。

从三岁多睁开眼睛的某一天,她便是没有过去的孤儿,被系统牵引着在这个世界长大。

她曾经信任它说过的许多话,可如今却似乎无法继续苟同。

系统机械的声音带着一种或许它自己都没有察觉的高高在上和傲慢,他继续说道,“宿主的性命比他们的命更加珍贵,无关人员就算死了也不会对世界产生什么影响,换宿主一条命已经是他们对世界的贡献了。”

“你放屁!”虞若卿几乎脱口而出。

她不再注视着水底,而是向上游去。

看着越来越叛逆的宿主,系统陷入沉默。

对它的话产生了这么大的逆反心态,一般而言需要行为矫正或者及时教育,可如今时机不好,至少要等到她能安全出去。

于是,系统保持了安静。

虞若卿按时回到了洞穴里,跟众人说了水底的情况,大家都很振奋。

然而,他们又很快萎靡了下来。

首先,就算水底是出口,可他们队伍中有太多重伤或者残疾的弟子,就算其他人能离开,这些受伤的弟子们如何离开便成了难题。

而且另一点,虞若卿这次前往是因为用了顶级符箓,如果没有符箓,从这里去水边的路是危险重重的。

且不提在林子中晃荡的大块头,水里的鱼类妖兽也不少,打起来只会前后受敌。

众人便又在讨论和忐忑中过了一夜。

再过几天,就是秘境关闭的死线了。

没人知道,水月秘境关闭的时候是会将所有人都踢出去,还是会将里面的人直接锁住带离,五十年后才能出来。

一半的几率,或许成功,或许失败,他们赌不起。

众人已经决定,不论生死,都要在秘境关闭前夕拼一把。

虞若卿的状态其实有点差,她并没有像是其他人那样伤在外面,而是身体里面。

每一天,她都要吃许多丹药来稳定状态。

其实如果队伍里有一个能力高一些的医修或许可以治好他们,奈何并没有,哪怕是懂一点点治愈的弟子,自身修为就不高,更难以撑得起用自己灵气抚慰别人的治愈壮举了。

虞若卿知道自己这样大量的吃丹药,回去一定会有副作用,但也顾不上什么了。

就当他们打算放手一搏的前一晚,秘境发生了异变。

整个秘境嗡嗡作响,不似过去频发的小地震或者妖兽引起的骚乱,大地和山底似乎都跟着震动。

“这是怎么了?”有人从睡梦中惊醒,有些迷茫地问。

“秘境在震动。”穆绪林沉声道,“保持安静,注意警惕,随时面对异态。”

这次震动持续了很久,连山洞的石壁似乎都有了裂痕。

“这像不像是秘境要崩塌的前奏?”嫣妩柳看向穆绪林,“水月这样的秘境有很多小秘境,如果其中一个要崩塌,势必会一个接着一个影响其他的牌。”

“若真是这样的话,或许我们就有机会逃出去了。”穆绪林抬起头,他的眼里闪过的光芒,他的声音都忍不住抬高了一些,“如果能这震动能撕碎秘境与外界之间的薄膜,玉牌就能用了!”

之前他们过得这么苦,是因为秘境因为不知名原因与外面断了联系,并不能按照修士设定的上层规则那样释放玉牌就能被送走。

如果因为秘境震动的这个契机,真的与外面联系上,他们可以瞬间捏碎玉牌,离开这个鬼地方。

这么想着,大家都不由得振奋起来。

震动持续不停地传来,像是他们心脏在缓慢的跳动。

“会不会是我们的师父们在一起攻击水月秘境?”有人小声道。

“有可能。”穆绪林说。

他们不说还好,一提起这个可能性,虞若卿的脑海里瞬间便闪过江元霜的脸。

如果师父知道她被困在里面,按照她的性格,说不定真的会从赤炼峰赶过来救人。

虞若卿这个小没良心的,一直到现在才想起来自己生死不明,外面的师父和师兄该多着急。

她挠了挠头,似乎原本的无畏的念头也因此缠绕上了些沉重的藤蔓。

大家都安静地听着秘境的嗡嗡声,轻伤和健全的弟子们怀里都紧紧地揽着重伤不醒的同伴。

轰隆隆——

大地闷声作响,群鸟飞舞。

“我出去看看。”穆绪林沉声道。

“我跟你一起。”虞若卿说。

二人小心翼翼地离开了结界,他们登上山顶,不由得倒吸一口冷气。

遥远的西南侧天际,天空中云朵像是被什么东西一分为二,中间的竖痕清晰可见。

“这是秘境边界要碎裂的标志。”穆绪林沉声说,“裂缝要产生了,我们必须做好随时离开的准备。”

“看起来很危险。”虞若卿道。

“没错。”穆绪林说,“如果不及时离开,或者裂缝产生时距离太近,都很有可能死亡。可对于大部分被困的弟子而言,或许反而是希望。”

二人返回洞穴,讲述了外面发生的事情,让所有人都做好撤离的准备。

“现在我们有多少玉牌?”穆绪林问。

“我们一共十四个人,有八个玉牌。”弟子回答道。

穆绪林的心沉了沉。

过了半响,他说,“一会产生裂缝后,秘境与外界的联系便会被打开,届时优先让重伤的人先走。”

说完这句话,穆绪林本来有些犹豫。

因为他们的玉牌根本就不够,一共七个重伤弟子,他们受到创伤的时候玉牌已经碎了,只有两个人还拥有完整的,还需要其他人让出自己的玉牌。

相比于从裂缝离开,玉牌是最稳妥的方式。

穆绪林可以自愿将自己的给重伤弟子,可在这样的生死边缘,他没办法要求其他人做到和他一样。

没想到,嫣妩柳道,“我们已经安排好了,师兄,放心吧。”

穆绪林抬起头,才发现每个重伤弟子的身前都放着玉牌。

“你们……”穆绪林喃喃道。

他扫向众人,这些来自不同宗门的弟子们神情都很坚定。

穆绪林又看向嫣妩柳,他低声说,“你的玉牌也给人了?”

嫣妩柳点点头,她看向穆绪林和虞若卿,缓声说,“我已经在这里休息很久,适合冒险,你们二人的伤都很重,用玉牌离开是最稳妥的。”

穆绪林还想说些什么,外面忽然传来剧烈的震动,整个山洞都在摇晃,连结界都产生了碎裂的痕迹。

轰隆隆——又传来一次剧震,结界彻底崩塌,狂风席卷着树叶涌入洞穴。

所有人都看到天边撕开了一条黑色的裂缝。

风云变幻,大地嗡嗡作响,野兽的咆哮声在山底传来。

其中一个弟子尝试催动玉牌,多日没有相应的玉牌终于有了动静,他立刻大声兴奋地说,“有了有了,有响应了!”

大风中,嫣妩柳看向穆绪林,她沉声道,“师兄,别再争论了,你先走,打头阵,在外面接应伤者!”

穆绪林也知道如今不是争辩的时候,更何况嫣妩柳的性子也很倔强,她既然想留下来,段时间是劝不了她的。

他只能点点头,看向嫣妩柳又看向虞若卿。

“师妹,我们在外面再会。”他沉声道。

说完这句话,穆绪林用真气震碎玉牌,他的身影骤然消失不见。

看到他真的离开了,所有弟子都欢呼起来。

“快点送伤者!”嫣妩柳说。

健全的弟子们一个个启动玉牌,重伤的人都被转移了出去。

最后,有玉牌的只剩下虞若卿一人。

“卿卿,你快走吧。”嫣妩柳说,“我知道你的伤很重,你这几日吃了这么多丹药,我心里都紧张得很。你相信我,我们外面再见。”

“是啊虞道友,快走!”其他弟子也纷纷催促道。

虞若卿对上嫣妩柳坚定的眸子,她薄唇微动,最后还是什么都没有说。

她知道,她们是同样危险的荆棘,而非花盆中娇嫩的花朵,她们不需要其他人的同情与呵护,只需要尊重与信任。

纵然虞若卿似乎天生对弱于自己的人有一种保护欲,可她尊重信赖嫣妩柳的决定,就像是信任自己。

“好吧。”虞若卿说,“等出去之后,我们要好好聚聚。”

嫣妩柳这才露出笑容。

虞若卿催动玉牌,在她被玉牌挤压着‘推’出秘境,陷入黑暗的一瞬间,她似乎听到系统也松了口气,像是庆幸她终于乖乖听话,决定离开险境了。

相比于穿行秘境时总要昏过去一会儿,玉牌的推离是不会导致昏厥的。

她感觉自己像是被猛地推进黑暗的管道,又瞬间投射了出去,面前从黑到亮。

虞若卿因为巨大的推力在地上打滚,无法停下。

她抽出本命剑,在滚落的时候猛地插在土里,留下深深的一道沟痕,才终于刹住。

虞若卿摇摇晃晃地爬起来,刚想抬头,便又吐出一口血,似乎是被传送的震荡又引起了体内灵气的紊乱。

“这,这怎么可能!”她的耳边,系统机械的声音抬高了许多,“我们怎么还在秘境里?!”

虞若卿撑着剑,她抬起头,发现自己仍然在一片树林中,只不过这片树林的树木看起来稀疏很多。

天空上,一道黑色的裂痕撕破云朵,大地仍然在震颤。

这秘境,真是有一种梦中梦中梦无法摆脱醒来的噩梦感了。

“这不可能,你们进入秘境之前签署的协约,应该能准确地将你带出来,为什么还在秘境里?”系统说,“这与运算不符,不合常理……”

虞若卿没时间回答,她一直努力地压制自己紊乱的灵气,过了一会儿才稳定下来。

“着什么急?”她说,“从裂缝也能出去。”

面对自己宿主如此稳健的心态,系统都不知道该说它的执行者是初生牛犊不怕虎,还是内心太过沉稳安定。

缓过来之后,虞若卿正准备御剑飞行,却敏锐地听到了森林的西侧似乎有什么不同于震动的杂音传来。

“什么声音?”虞若卿蹙眉道。

系统安静地运转了一会儿,然后说,“似乎是法宝运作的声音——这里有其他弟子?”

“我去看看。”

面对她的行动,系统已经不再出言制止,它知道如今是左右不了她的选择的,只能说,“宿主,安全起见,请你用了那张隐匿符箓。”

这符箓是两张一起售卖,虞若卿在刚刚的秘境用了一张,还剩下一张。

这次她没有拒绝,催动了符箓,这才向着森林的另一边赶去。

她在树木之间低空飞行,待到离近了一些之后,虞若卿才落在地面上,无声地穿过森林。

她本来想,如果遇到其他需要帮助的弟子,她完全可以带着对方一起走,反而她一个人也是走,两个人也没什么区别。

层层叠叠的树影逐渐在面前散开,当虞若卿在树叶的缝隙间隐隐约约地看到两个熟悉的面容时,系统的声音也一同响了起来。

“宿主,是陆元州和韩浅!”

连系统都不由得有点高兴,相比于那些不靠谱的不相关人员,在这样的情况下遇到主要角色,实在是让人松了口气。

虞若卿自然也是兴奋的,她向前走了几步,脚步突然停了下来。

当更靠近之后,面前阻挡的树叶也全部消失不见,得以看到另一边的全部场景。

她看到陆元州躺在地上似乎昏迷不醒,而韩浅单膝跪在陆元州的身边,他神情冰冷,手掌贴附在陆元州的胸口,刚刚她在远处感受到法宝的震动似乎就是从这里而来。

从四周紊乱的灵气可以窥探得到,韩浅的手掌正在不断用力,并且凝结了越来越强的力量。

……他在救陆元州吗?虞若卿下意识地想。

可是随即,她看到韩浅的手掌下,有什么东西在散发着光芒,似乎在与他抗衡。

韩浅左手手掌贴着陆元州的胸口,他表情沉沉,右手手指并起,又聚集了更强的能量,而后压向左手。

强风随着他的手掌旋转,韩浅白色的衣袍与发丝在风中摇曳,他冰冷漂亮的眼眸却仍然直视着自己的动作。

在这样的强压之下,虞若卿听到什么东西清脆地碎了。

韩浅这才收回手,他站了起来。

陆元州的胸口上,是一枚碎掉的玉佩。

恍惚间,虞若卿的脑海里似乎响起了秘境前一夜时陆元州对她说的话。

‘师父说这个项链能承受很高的伤害,在碎掉之前,天王老子来了也伤害不到我……’

所以,韩浅碎掉了他的玉佩?

虞若卿躲在树后,她看着这一幕,整个人都有些抽离恍惚。

她难以明白韩浅到底在做什么,或许换一个陌生人,换一个环境,眼前的事情可能会更好理解。

可当做这一切的是韩浅的时候,似乎一切都混乱了。她忽然分不清这是现实还是虚幻,不知是自己出了什么问题,整个世界都变得迟钝起来。

直到她看见韩浅张开手,他的本命剑出现在他的手中。

韩浅握紧长剑,周遭的灵气都向着他的剑刃聚集,同为修士,虞若卿对这个前奏实在是太熟悉了,可是一切放在这个场景里却如此难以理解。

直到韩浅朝着昏迷不醒的陆元州举起剑。

“宿主——!”系统的一声呼唤,让已经呆住的虞若卿猛然回神。

韩浅垂眸注视着昏迷陆元州,他薄唇轻抿,凝结了致命一击力量的剑刃准备朝着青年劈去的一瞬间,从森林的方向忽然传来了猛烈的剑风!

他的剑瞬间扭转了方向,一边抵挡住对方的攻击,一边向后拉开距离。

能在自己毫无察觉的时候靠得这样近,绝对不是等闲之辈。

韩浅的眸子危险的抬起,他持剑,眼里尽是冰冷的杀意。

“既然道友已经看见了,不如出来当面聊聊。”他开口,声音冷淡地说,“还是说……需要韩某亲自来请?”

没有人的身影和气息,在震动的地面和撕裂的天空之间,整座森林看起来似乎都很紊乱,可韩浅仍然敏锐地察觉了对面树木旁的杂草晃动得不正常。

他修长的手指在剑柄上轻轻抬起轻握,剑刃无声之中调整了细微的位置,只待一个恰好的时机出手杀人。

虞若卿感受到了韩浅切实的杀意,他漆黑的眸子如此冰冷,像是一把凌厉的刀。

他变得这样陌生,好似这几个月的沉默温柔犹如泡影般消失不见,只留下初见时的淡漠和危险。

韩浅修为高她一个小境界,而虞若卿还受了伤,如果韩浅要杀她,她不是对手。

可相比生死,虞若卿更想知道的是,为什么。

她早就知道该防备警惕他,可在这么长一段时间中安稳日常的相处里,她还是不由自主地信任了他。

她已经习惯了不论是比试还是平时的吵吵闹闹,韩浅都永远跟在最后面,像是一座无声的大山,不必说话,就已经足够让所有人感到安稳与信赖。

所有人都太信任他,信任到曾经被他吓过的陆元州和警惕的苍寒凌都如她一样毫无芥蒂地将后背交给他,从没有怀疑过。

为什么?过去的那段时间,所有的相处都是假的吗?

虞若卿关闭了系统的声音,揭开了自己的隐藏符箓。

当看到虞若卿的那一刻,韩浅愣住了。

他身边的杀意与冰冷缓缓消失不见,他的神情虞若卿没有看懂。

“你为什么要这样做?”她问,声音沙哑干涩得要命,“为什么?”

韩浅放下手,他的剑消失不见。

大地在轰鸣着,秘境快要坍塌了。

他就这样赤手空拳地向着虞若卿走来,虞若卿握紧自己的本命剑,她的胸膛剧烈地起伏着,难以下定是否要趁现在杀了他的决定。

看着他越来越近,虞若卿向后退了两步,她举起剑,厉声道,“韩浅,你——”

虞若卿对上了韩浅的目光,她不由得一停。

很难言语那是什么样的目光,充满了虞若卿看不懂的情绪,却如此沉重悲伤,让虞若卿的心脏似乎也跟着向下坠去。

韩浅没有管她手上的剑,他伸出手,将虞若卿紧紧地抱入了怀里。

他的手臂那么用力,用力得虞若卿几乎喘不过气。

“卿卿,对不起。”她听到韩浅在她的耳边沙哑地说。

虞若卿感觉到韩浅抱着自己后背的手指似乎握着什么法宝,她的大脑瞬间昏昏沉沉,她的身体开始酸软无力,剑也落在地面上。

虞若卿的手紧紧地抓着韩浅的衣襟,从来都一丝不苟的男人第一次被弄乱了衣衫。

即将昏迷的前一瞬间,虞若卿只感觉到韩浅又一次抱紧了她。

他的拥抱像是快要淹死的人抓住最后的救命稻草,带着一种即将破碎的脆弱。

虞若卿彻底失去了意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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