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八十二章 三更鸡叫

“书院三日前出了事？”

“哎，说起来真是可惜呐。二位可知道，书院中的可都是城中的顶尖学子？”

李纯仁点头道：“我二人也是城里的人，哪能不知道？”

“那就是了，书院里的教授，年俸可多达五六百两银子呢，这还不算津贴。”门房感叹了声，才说，“三日前，也就是丑时这个点上，七名学子突然死在了街上。”

济元和尚悚然一惊，抬起眉毛，李纯仁说有血气，难道是真的？

陈胜则皱了皱眉，这里的机关到底是怎么设的？跟这命案有关？

“说来也奇怪，书院一直规矩大，过了巳时二刻便不许人出去。前后院门，也都有老奴看守。似我等门房，都不敢不听山长号令。学生便更是了。如有违令者，无论前程多大，都立即驱逐出外。可那天夜里，我也守在前门，门外还刮着呼呼的北风。我这屋子一直灌风，我冷得都睡不着，一双眼睛都睁大了，应该不是从前门走的。”

门房搓着手，越说越悲愤：“山长却怪到我头上来了，说是我看门不严，扣了我半年的薪俸。”

陈胜问道：“可是翻墙出去的？”

书院的院墙仅有两米，搭把手就能翻出去。

要不搬个箱子架着，连人梯都不用。

“不是，他们都还穿着内衬，外衫都没套上，外面又那么冷……有人说，他们死的时候还保持着睡着的姿势。”

这下连陈胜心中都打了个突。

不像是门房编出来吓唬人的，那要是真的，问题就大发了。

“你说是四更天出的事，尸首是什么时候发现的？”

“五更，更夫路过时发现的，叫来了巡城队的人，他们又找了奉天府的捕快，仵作也很快就到了。他们来敲门，我才知道出事，马上就叫醒了山长。”

陈胜追问：“四更天前后有没有别的动静？”

“你问起来倒是……”

门房回想了一阵，突然叫道：“大约接近四更天的时候，我听到了马蹄声，起初我还以为是将军衙门的人打猎回来了，可是，可是……”

“可是什么？”

“可是马蹄声来来回回，走了快有一刻钟，我还埋怨了几句。不会是他们把那些学生害死的吧？”

陈胜缓慢地闭上了眼，手指在膝盖上轻轻地击打着。

夜半马蹄声，书院门外，读书人的命，七条。

想不明白，总之事情都显得太过怪异了。那李纯仁和济元怕也要问问看。

“不如分成几组，七姐和轩叔去景佑宫看看？”

景佑宫？去那做什么？李纯仁一惊，杨七娘就拎起他脖子说：“走吧，去见见你师父。”

“我和一清子去看看书院里面，你们在这儿继续问话吧。”

崔五起身道。

他和一清子一走，陈胜就斜眼看向济元：“大佛寺，你师父是禅修吗？”

“什么禅修？什么意思？”

“那你们生活在这里，就只有一座城池？没有别的城池吗？不跟外面来往吗？”

“什么来往？外面是有别的城池啊，除了我们这座城，全天下还有几百座城池啊！你问什么呢？”

济元就差想说陈胜有毛病了。

陈胜确实有点毛病，他是想不明白。

“师古你在书院检查，我带甘姨和这位济元和尚去一趟大佛寺。”

“好！”

济元被拉起来，推到门外，他就一副敢怒不敢言的模样。

“你出过城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