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第九章

“唔。”元新歌沉吟一瞬，他说道，“我只知道里香死后就变成了……特级过咒怨灵。”

“哈，那就好办了。”五条悟摇了摇手中的金属罐，其中的液体在晃动之间发出气泡蒸开的声音，“你知道，朝一张白纸上写字比朝一张被人画过的纸上写字简单多了。”

元新歌沉默着点头，他静静听着五条悟为他简单介绍了一系列与咒术、咒力、咒灵和咒术师有关的知识，也大概明白了自己毫无咒力却能看到咒灵的事情有多么具有特殊性，他摸摸下巴，干脆地点了点头。在五条悟满意地停嘴、想要看一下他会给出怎样反应的时候，元新歌说道：“所以呢？”

五条悟一愣，他回答道：“所以，你该问问我怎么解决和里香有关的事情？”

“先生，里香身上没有任何需要在意的事情。”元新歌耐心回复道，“几年来，她又乖又听话，仍然是人类时的小孩子性格，从没有伤人，惹麻烦时甚至不会走出我和另一个朋友的卧室，她完全在我的可控范围内，即使我只是个没有任何咒力的普通人。”

“那，你不需要处理一下你的吸引咒灵体质吗？”五条悟追问道，“你刚才也说过，独居时，你的家几乎成了附近咒灵的落脚点，具有威胁性的家伙可不在少数，菜刀可解决不了真问题。”

他仍然记得几年前第一次与元新歌见面时的画面。

元新歌沉默一瞬，有些心动，却还是想和五条悟尽快划清关系：“据我所知，只要我身边有里香的存在，咒灵是不会随意靠近我的。”

“你要让里香一辈子都跟着你？”五条悟露出若有所思的神情，“事实上，你还有很多事情都没搞清楚吧？比如说，她为什么会变成咒灵？为什么会找上你和你们的另外一个朋友？她究竟想要什么？还有——”

他看出了元新歌对他冷淡的原因，直白地问道：

“里香这样，真的幸福吗？”

元新歌带着五条悟和祈本里香来到了乙骨忧太家的楼下。

他松开双臂，受到指示的祈本里香立刻便攀上了二楼的房檐，从窗子处直接穿了进去，没过一会儿，乙骨忧太便带着连帽衫上的兜帽悄悄出现在了门口。他从大门处左右张望一圈，又看了看身后、确定自己没被父母发现，一路小跑着到了仍然站在昨晚看他位置处的元新歌身边，开口第一句话就是道歉。

“新歌，昨天的事情真的对不起！你千万不要放在心上。”乙骨忧太垂头丧气道，他不知道祈本里香是否已经将他父母说过的话转达给元新歌，但出于愧疚，他无论如何也没有办法说出让元新歌原谅他父母的话，事实上，他也并不想那么做。

元新歌摇了摇头，他说道：“我们去别处谈。”

三人一咒灵一路来到了一家附近的甜品店，元新歌见到五条悟的目光频频朝橱窗中投去，立刻便拍板走了进去，五条悟嘻嘻笑着朝他竖起一个大拇指，元新歌点头，定下了一个最靠里的小房间。

元新歌与乙骨忧太坐在一侧，五条悟单独坐在一侧，祈本里香站在门口，几人在确定了没人会再来打扰以后，终于开始了今天的正式话题。没有劳烦五条悟再多说些什么，元新歌已经凭借着极好的记忆力将刚才五条悟所说过的话全都重复了一遍，乙骨忧太没有他那样强大的接受能力，一时间听得呆呆愣愣，只顾着看着元新歌点头。

“忧太，你真的明白咒灵是什么了吗？”元新歌无奈问道。

乙骨忧太点点头，又摇摇头，然后迅速涨红了脸。

五条悟看得有趣，他托腮望着两个少年人，视线不断在他们身上打转，蓦然捕捉到了刚才自己无论如何绞尽脑汁都没有发现的关键信息。

“新歌君，你身体的状态果然不太普通啊。”他笑道，骨节分明的手指指向元新歌。

“你，被他们两个诅咒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