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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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晋江文学城独家发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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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悦窈转着空掉的酒杯, 眼神空洞且迷离了半秒,伸出隐在宽大和服袖子里的左手,利落地撸下无名指上的钻戒, 攥在掌心里握好。

她起身, 捞了杯高度烈酒,朝着闻落行刚才离开的方向跟上去。

酒会的主办方是平津秦家,一个葡萄酒酿造世家,实力不菲。

帝都与平津是邻市,高铁半小时的距离, 舒悦窈见过秦家大小姐几次, 是个标准名媛,大家无甚恩怨,算是点头之交。

没有砸别人场子的习惯, 她只想喊住闻落行出去谈。

舒悦窈在花园里四处张望,都没能寻见闻落行的影子,最后目光落定在一面花墙上。

春日迟迟, 庭院里繁花似锦,红白锦鲤在池塘里嬉戏畅游, 串联的星星吊灯挂在高大的梧桐木上, 远看过去明亮的树冠像是颗璀璨星球, 树下灯火通明。

光影从花墙消失处斜成了两道, 不出意外, 墙后应该还有一片不小的容人区域。

早过了打卡拍照的时段,花墙前无人,舒悦窈径直向花墙,还没来得及顺着墙面往后绕,就闻声驻足。

她垂眸, 重新摸出手机来,给闻落行发了条消息。

你窈:[你现在是忙工作吗?]

闻落行秒回:[嗯,在忙呢?]

如果自己今天没来,那这该是多温馨平和的“情侣”聊天画面呢?

舒悦窈才刚刚经历过一次起伏不定的心情,她感觉自己非常可笑,机关算尽,实际上什么都没能避开过。

明明几天前才在才无法推脱的同学聚会上栽过一次,自讨苦吃,现在来变装酒会,直接又栽了一次。

上次和闻落行见面,是四天之前,北美。

那场令舒悦窈心有余悸的同学会,在开始之初大家念叨着年少旧事,嬉笑怒骂,闹做一团,插科打诨。

酒过了几巡,气氛完全热络起来,年少时的关系铺垫好,味道就开始变了,难说再说是真同学聚会还是所谓名利场的缩影。

每个过来和舒悦窈敬酒的都要有意无意的带上闻落行,仿佛自己头上贴着他的标签。

有个笑面虎同学凑过来,意思是自己刚刚成立了创业公司,希望老同学帮忙引荐下闻落行。话说得难听,夹枪带棒,“听说闻少最宠你,我这边有个……麻烦你吹几句耳边风。”

舒悦窈忍着怒意,面无表情答,“这些事我管不到。”

她是闻落行包养的金丝雀,这事人尽皆知,常被引此为谈资。

但打人不打脸,当着正主的面讲,实在太难看。

笑面虎全然不察气氛的诡异,还在继续,“你怎么可能管不到,闻落行就算不爱你,养这么久,也得有点。”

话就此打住,班长捂着笑面虎的嘴把人拽出去,舒悦窈摔了自己面前的杯离场,不欢而散。

这事就像是根镊子,拽着埋在舒悦窈心底深处的那根刺往外拔,让它再次暴露在空气中,挂着肉滴着血。

几日前舒悦窈飞去北美见闻落行,一成不变的步骤,先吃饭,再解决生理.需求。

事后她浸在浴缸里,扭头去吻闻落行,被他蹭着鼻尖亲回来。

舒悦窈沉默良久,搅着水波,终于鼓起勇气去问闻落行,“三年多了,你之前说过是喜欢我的,那现在有那么一点点爱我了吗?”

这个问题三年前她问过,问的是喜欢吗?花了很多力气,底线一退再退,终于得到了句喜欢。

如今她问闻落行,你有半分爱我吗?

她迫切地想知道,三年时间,有没有些许改变。

闻落行懒散地靠着池壁,意味不明的笑笑,所答非问,“你在我身边过得不好吗?”

舒悦窈叹气,“那我们这算什么?”

闻落行把她眉间的褶皱抹平,“我们现在是男女朋友关系,所有人都知道。”

浴霸的光线柔和,洒进眼底像是坠落的星辰,舒悦窈的眼睛亮起来,“所以你爱我吗?”

闻落行抿了口红酒,捏着下巴吻着渡给她,才应,“不要问不该问的话。”

“哦,那你没说不要做不该做的事情。”舒悦窈捧了满簇的水朝闻落行脸上泼,起身迈出浴缸走了。

时夜无月,她坐在阳台的躺椅上,借着盏幽暗的吊灯去端详自己的掌纹,忽然觉得顾意这种江湖大师似乎也并不是全无用处,好像真的不管怎么努力。

哪怕放下自尊、冷落朋友、放弃社交、接受监控,赔笑呛饮烈酒,挽手学做羹汤,都捂不热闻落行的心。

这是舒悦窈三年多以来,头一次想过放弃,在闻落行项目即将结束,快要回国之际。

“在干嘛?”清冽动听的声音响起来。

舒悦窈把手掌举高,指给闻落行看,嘟哝着,“我这里的感情线好短,到一半就断掉了,顾意说这是很不吉利的……”

闻落行没有理会她的喋喋不休,拿起旁边茶几上的笔,托着她的手,很轻的画下去,直接将那条断掉的线连通至腕骨处,又摸了下舒悦窈湿漉漉的脑袋,“过来,给你吹头。”

舒悦窈看着那条被练起来的感情线发愣,她坚信起码这个瞬间,自己是真的被闻落行爱着的。

她愿意继续赌下去,偏要逆天改命。

那个瞬间的见证者,大概就只有躲在云层背后的月亮了吧。

这才过了短短几天时间啊,就已经无法在坚持当时想法了。

舒悦窈又一次举起手掌,那道被闻落行随意连上线已经被洗掉了,感情线还是断开的。

仿佛在冥冥中写满了注定,上天直接将她和闻落行拉到了某个推不开的聚会上,让她亲耳听到想要的回答。

****

树下摆着套石桌椅,穿道服的卫钦正撩开层层道服,摇折扇给自己扇风。

“我对天发誓,我真对你没有意思,咱俩就是单纯撞衫。”顾意揪着自己神父装的领子抱怨,“果然装逼遭雷劈,这家伙会场里空调温度不行啊。”

卫钦摇一下扇子,能叹上三口气,扯着公鸭嗓叫骂,“还不是考虑那些女的搔首|弄姿穿得少啊,好兄弟,你忍忍吧,我扇扇子给你看,你看我人好吧?”

顾意瞅卫钦,没好气的骂,“你给我爬,谁是你兄弟?”

闻落行口罩早摘了,揉成一团,随手扔在石桌上,长腿斜支,懒散地靠在树干,嘴里咬着根烟,左手把玩着打火机。

他的视线全落在手机屏幕上,完全无视顾意和卫钦对怼。

顾意骂卫钦,不是老友间的调侃,而是带了十足的讥讽。

他们的确算不上兄弟,准确说连好朋友都挂不上半点儿勾。

卫钦根本不是他们圈子里的人,大家从家境到教育水平都没在过同一个阶层。

多年前容磊和闻落行在山地拉力赛飙车,俩人都是不服输的性格。

临终点不肯刹车反而加速,一个撞进湖里,一个撞上假山。

卫钦是邻市过来看热闹、重在参与的公子哥,见状赶忙让自家司机过去帮忙,他带着人凑过来,愣是把冲上来的救援人员给挤到了一边,纯帮倒忙。

完事这人竟有脸跟到医院,滔滔不绝吹嘘了八千字自己如何不顾危险、见义勇为,冒着汽车着火的危险。硬生生把闻落行从鬼门关拖了出来,亲手给自己冠上了个‘救命恩人’的名号。

赛事全程都有录像,卫钦牛逼吹了个寂寞。

闻落行向来不喜欢嘴碎话多的二傻子,因此无论卫钦怎么示好都不给眼色,联系方式都没保存下过。

也不知道今天是什么倒霉日子,能撞见卫钦,还被缠上跟了过来。

闻落行回特地飞帝都来参加这场无聊至极的变装酒会,是因为舒悦窈最近无聊,常去serene和应谨言学做甜品,前一阵她发红酒类甜品的九宫格,从基础款的红酒雪梨、树莓奶冻,到层层点缀的桃红杯子蛋糕。

她在评论里和朋友们讨论用什么酒做味道比较好,甜品的口味千人千样,舒悦窈觉得奔富葛兰许干红就挺好。

月昇公馆酒柜里放着的奔富葛兰许干红年份是1951,澳洲产出葡萄酒之王,全球范围内仅存20瓶。闻落行的酒柜里原来有四瓶,两瓶被舒悦窈兑苏打水做饮料解渴用了,两瓶被她拿去做点心。

国内已知的收藏者便是今天举办酒会的秦家家主,闻落行提出市面拍卖最高价翻六倍的价格向秦老先生求购他收藏的四瓶奔富葛兰许。

秦老先生很客气的表示,“闻总大气,但这是我心头好,割爱可以,但我有个小小的要求。”

随即提出希望闻落行来这场品酒会过个场。

大家都是敞亮人,闻落行人来了,总算是变了点儿装,不算太敷衍。

秦老立刻吩咐手下,明早将那四瓶奔富葛兰许干红送月昇公馆。

“害,顾哥,你不能这样讲,你和闻少是兄弟吧?”卫钦自来熟有一套,“那四舍五入,就跟我也是好兄弟啊。”

闻落行夹着烟从唇边挪开,掀眼皮睨了卫钦一眼,懒得开口搭话。

顾意大马金刀地坐在石凳上,轻“呵”了声。

有的人你不理他,他也不会看气氛讲话,卫钦摸着圆润的脑壳,笑呵呵的讲,“我不平津本地人吗,听说秦老想和你家联姻,现在平津圈子里传这事都传疯了,闻少,你先给兄弟交个底,真的假的啊?”

闻落行面无表情,冷清答,“我没听说。”

卫钦终于得到回应,兴奋的搓搓手,乘胜追击,“那联姻这种事,哪用得着你本人同意啊,不都是家长包办?”

打火机窜出幽蓝火苗,映在闻落行深邃眼底,他又点了只烟,淡声回,“没可能,我说两件事,你可以回平津尽情发挥你自己的大喇叭作用。”

“第一,我不会答应任何联姻,除非我死,有殡仪馆工作人员来给我火化,否则绝不受控于人。

第二,我家不需要和人联姻,没扶贫这种坏习惯。”

卫钦感叹,“闻少,你不会是真喜欢你包那个金丝雀吧?”

顾意抄起他放下的折扇照着卫钦脑袋就用力抽,“舒悦窈三个字烫你嘴了?”

“……嘶。”卫钦抱头边躲边嚎,“你真喜欢舒悦窈啊?”

闻落行颔首,低“嗯”了声,算作肯定。

卫钦躲到离顾意五米远的地方,才惊魂未定的持续输出,“闻少,我是真拿你当兄弟,才跟你讲真心话,你跟兄弟交个底。我记得这女。”

闻落行的眼风凌厉,扫得卫钦脊背直泛冷气,他马上改口道,“我记得舒悦窈以前和你表白过好几次,你都拒绝了,你说你要真喜欢她的话,你以前跟这儿这图啥呢。再说她家里没落魄时候的确跟你特别般配,但现在明显不般配啊,还是秦家好点儿,顾哥,你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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