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惬意狩猎

家丁以及所剩无几的护卫人人自危。他们知道此时此地危难重重，当然也都不敢离开。李存勖说明过，想走的他不拦。谁敢走！方圆两里层层严守，两里之外，有只耗子恐怕都得逮住细看。

李存勖酒到杯干，好久没这么喝酒了，他的面颊些许微红。

“杀伐战场，只有比对方更能忍耐活下去的可能才会更多。皇帝会让你有辩解机会吗？你私自调兵听肖道全遣派已经触了逆鳞，皇帝不会饶你。知道了一些不该知道的事，肖道全事后更不会留下你。你虽盘剥强抢却不曾害人性命，在我这你可活。此间事了，会有你的一份，此地不能待，去南面当个富户吧！”

田仁方唯唯诺诺：除了这，还能怎样？留条命亦属万幸，真想不到还有银子傍身！

当夜，月明风微。屋顶轻微的响，数十条黑影便就跃进院落。血刀杀手训练有素，配合紧密。正因配合度太紧密，所以不用李存勖动手。他听噗噗噗有‘东西’掉下来时，跃进院落的黑影脚尖刚巧沾地。沾地即陷下，踩上陷坑无一得免。李存勖面带微笑，纵身破窗，跳跃的样子还是一只大蛙，会飞的蛙。

灭口？当然不是！他是留命。不过，他挺狠，出拳抬脚毫无拖泥带水不说，他踢碎人家下巴未免不太地道。

天明，院落收拾如初，走廊赫然多了几个‘棺材’：箱笼！用于惩治犯夫的刑具。将人手脚和头固定在箱笼里，要死了，喂一口食水续命。平时箱笼紧闭，犯夫长期处于黑暗之中，见不得天日，大多挺不过折磨而死或者疯癫。

李存勖没这么狠。箱笼敞开，他让这些人活。破布堵嘴留小口可灌米粥，动不了，血刀们想死真的很难。他相信只要血刀们的绝死之心堕了，他们就会说一些事关重要的话。过程有一些繁琐，他并不急于这几天。很奇怪，并未有人，那个随时随地存在的灭口者并未取了这些血刀的性命，李存勖疑惑不解。

雪蛾生于极寒之地，耐冷是它们特性。不过，冬日里飞行的蛾必定引来注目，霜叶放飞它们实在大雪飘飞的夜。平阳郡地处群山环绕，山峰阻挡冷气侵袭，所以此地并不寒冷。冬日下雪更是廖廖，今晚天降大雪已属罕见。

常言：偷雨不偷雪！不知唐灭梁初有没有这句谚语流传，不过雪地会留脚印那就必定了。今晚出奇的静谧，大家双方都些许疲累。

热气腾腾，喷香扑鼻的锅子里羊肉翻滚。嫩滑溢油的羊肉配以切碎的菜蔬，蘸上调制的酱料，咬一口香盈满口。李存勖陪同几个小老婆们吃喝谈笑，好不愉悦。

李存勖谈笑间已经喝下一坛烈酒，他的脸显出令人心焦的煞白。大敌当前，李存勖催发体内真气暴聚，以此应对随时恶战，他的内伤复又发作。

敌对焦灼，李存勖耐心地等肖道全大举来攻，他知道会有一天，肖道全恼羞成怒不做不休。那时他举兵相抗顺理成章。一方郡守拒不明之敌于城外，皇帝不但不会震怒，反而理应褒奖。肖道全会孤注一掷吗？李存勖很有耐心。

月余，死在郡守府的血刀百余人，肖道全气的暴跳如雷。可恶的田仁方竟敢与李存勖连谋，白白送给他三万银子。想到这啪的一声，倒不是打自己的脸，一掌下去把一颤巍巍的粗使丫头拍出厅外。丫鬟哼都未哼一声，软塌塌坠地身亡。

几个垂手伫立两旁身着官衣锦帔的将军面面相觑，不敢抬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