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无罪审讯

审讯室内，李舒随面对着警监查德·克拉克，以及另一位面相有些凶恶的警官。

对他来说，这是很俗套的审讯方式。

如何应对这种局面，他也很清楚。

“李先生，看来你并不是布列尼亚人。”查德放下李舒随亲手填的信息表，眼神比较柔和。

“看来是这样的长官，就像陛下说得那样，异乡人总是狡猾的。”一旁年轻的警察不仅面相凶恶，言语也是带刺的。

“不要这样赫尔曼，陛下也说过，那也只是部分的。我们不应该带上偏见去看待异乡人。”面带微笑的查德看向李舒随：“那么李先生，你说从小在山里长大，祖父去世之后才来到了城里，有没有人能够为你证明？”

李舒随摇摇头：“不警官，我才刚刚来到这里。我从约维尔来的，下山后就直接搭上了通往曼查斯特的火车。没有亲戚，没有朋友，我不知道有谁能够为我证明警官。”

面相凶恶的赫尔曼嗤笑一声：“狡猾的异乡人油腔滑调，没有亲戚没有朋友？这怎么可能？简直就像是在伦晤士的大街上对所有人说火车是不存在的一样。”

“不，不不不警官，请您相信我。我甚至是第一次搭火车就遇到了这种事，我还很好奇，难道火车是不需要花钱的吗？”李舒随故意提了这么一句。

他看到了赫尔曼表情的变化，和查德眼神的变化。

查德主动问道：“李先生，你说你以为火车是不需要花钱的？这是为什么？”

李舒随表情为难：“我在约维尔到车站的时候，车站里没有一个人，甚至没有售票员。我看有一趟通往曼彻斯特的火车就要发车，就赶紧上车了。也没有想到竟然会遇到这种情况。”

他双手抱头，低着头抽泣着：“我真是倒霉，真倒霉警官。第一次到城里就遇到这种事，差点就丢了性命。我真想回去，我突然觉得山里也没什么不好了。”

赫尔曼一拍桌子：“异乡人，我劝你不要在这装模作样的。装可怜在警察的面前是没有任何用的。”

李舒随连连摇头：“装可怜？不警官，您误会了。我不觉得我可怜，只觉得我真是倒霉。”

在李舒随坚定的装蒜下，两名警官相视一眼。

“好了李先生，请你平复一下自己的心情。我们需要一些细节，比如你是怎么找到那些炸弹的。”查德平静的表情中，唯有双眼格外犀利。

“没有问题警官，我会老老实实把我这一趟旅途所经历的事情告诉您的。”

李舒随吸了吸鼻子，像是真的要哭出来一样：“夜晚的时候，火车还在平稳的行驶。直到快要抵达曼查斯特车站的时候，我被列车长叫醒。

他说我是唯一的乘客，有些事需要给我交代，就把我带到了驾驶室。

他告诉我，这辆车是用来袭击的，我很不幸，搭上了这辆车，第七节车厢里囤放着很多的炸药。

然后他就不知道怎么从驾驶室的后面铁皮里拿出了一捆炸药。

他告诉我，这是他最后的慈悲了，然后他就开枪自杀了！是的就死在我的面前！突然就开枪自杀了！

我看着炸药上的指针就要直到红色的格子，情急之下我就把它丢了出去。然后它就爆炸了！

真的就爆炸了！

我无法想象警官，如果我没有把它丢出去，现在会是什么样子。”

为了以防万一，李舒随在他下车的时候做好了一切的善后。

比如在驾驶员的枪口上涂上他的血。

两名警官相视点头，赫尔曼起身走出了审讯室，回来给查德放了一杯水在桌子上后又离开了。

只留查德和李舒随在审讯室里。

“就像你说的那样李先生，丢出去的炸弹，自杀的列车长，七车厢囤放的炸药。一切都像你说的那样。但是有一点，是你的破绽。你的谎言很完美，可是却忽略了火车的锅炉房里，还有一位死去的工人。”查德通过语言加深这李舒随的印象。

这是一种方式。

但在李舒随来看，是一种很老土的方式。

李舒随摇摇头：“不，不警官。那个工人我也见到过，毕竟要去驾驶室，是要经过锅炉房的，那个时候那位工人还在铲煤炭送进炉子里。他也死了？怎么死的？”

查德喝了口水，和善的表情逐渐变得冷漠：“也是自杀，经过确认，他们两个都是罗莎兰西帝国的人。李先生，你的话没有问题。和我们目前所调查的情况也是一致的，很抱歉耽误你的时间了，感谢你的配合。在这之后你有什么打算吗李先生？”

李舒随摇摇头：“我不知道警官，我或许会按照祖父说得，到伦晤士，起码到圣路菲尔大教堂前看看。或许，我下午就搭火车回约维尔的山里了。”

查德点起了一根香烟：“哦，这是我个人的一些小爱好，还希望你不要介意。”

李舒随笑着回应：“当然不会警官，我的祖父可是每天都要抽用晒干的草叶卷成的烟卷。这种味道的烟味对我来说，简直就像是香水一样。”

说话间，李舒随隐约感觉到了自己大脑有些昏沉。

他看着查德手里的香烟和桌面上的茶水，大概明白了是怎么回事。

既然魔法和魔女都存在，能够令人致幻的药剂也不是不可以存在。

时间停止了下来。

李舒随快步走到查德的面前，拿起茶杯喝了口里面的茶水。

当他坐回去的时候，时间再次开始流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