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第 81 章

随着信息素的不断注入, 季迁羽的信息素被安抚下来，紧绷的身体慢慢放松，周围的信息素不再那么躁动, 转而欢欣的围着江慕遥的周围, 极度活跃。

几秒之后, 信息素注入结束，后颈处的温热触感却没有立刻离开, 季迁羽下意识地推了推江慕遥。对方这才向后退了一步, 不待季迁羽松一口气, 对方居然抚着她的脖子，再次凑上来。

温热的触感一碰即离。

“你！”季迁羽下意识捂住后颈，惊慌地向后退了一步, 身体与隔间板碰撞发出剧烈的响声。

她居然亲了她那里一下！

眼前的女生微微挑眉，看向她的目光毫不在意, 好像季迁羽才是那个大惊小怪的人。

“你……你……”季迁羽磕磕绊绊半天说不出来一句完整的话。她捂着脖子, 背靠隔板，身体可怜巴巴缩着，无处可退，像只走投无路的幼兽, 并没有什么气势地嗷呜, 身体还在微微颤抖。

江慕遥凝视着她, 看着她惶然不安又故作镇定，身体清瘦的不像样, 有一瞬间的晃神。

这还是之前那个拒人千里之外的清冷学霸吗？

季迁羽怎么会变成这样？

是因为她吗？可怎么会是因为她呢？她明明什么都没有做。

她的大脑冒出来很多疑惑, 错乱交缠在一起像个缠绕在一起的毛线，找不到线头。脑海内每一个疑惑都和季迁羽有关，每一个都没有答案。

她希望是因为自己, 又不希望是因为自己。

江慕遥忽然伸手拽住季迁羽，把她拉到自己怀里。

季迁羽一怔，刚要退后，腰间的手却不容她挣扎。

“别动。”

江慕遥的手顺着季迁羽的脊椎一寸一寸的抚下去，轻轻拍抚，如此不断循环。季迁羽奇迹般的平静下来，身体颤抖的幅度变小，紧接着酥麻的感觉顺着她的脊椎不断延伸，季迁羽微微抿唇，终究是没有再推开。她犹豫了一下，低下头，将下巴搁在江慕遥的肩膀上。

这是两人闹掰以后，双方都处于清醒状态下的第一个真正的拥抱。

江慕遥也在这时候清楚地感受到季迁羽瘦了多少，腰肢盈盈一握，她可以轻松的把季迁羽圈住，肩膀、脊背上几乎没有肉，硬邦邦的，让她感觉这人衣服之下就是一把骨头，勉勉强强撑起一个人样。她能清楚地摸到这人的骨头，一根一根的，硌得慌。之前再多的怨恨、恼火都消散了大部分，眼中的心疼清晰可见，可惜被她抱住的人没有看见。

江慕遥自认为自己已经很难过了，却也没有瘦成季迁羽这个样子。她想象不出来季迁羽经历了什么才会变成这个样子。但有一点可以肯定，肯定是很难捱的事。

怀里的女生慢慢平静下来，身体不再颤抖，江慕遥却没有收回手，依旧顺着她的脊背不断轻抚，季迁羽也没有拒绝，两人达成了一种和谐的默契，谁都没有伸手推开对方。

江慕遥难得心平气和地发问：“怎么变得那么瘦了？”

对方语气中的怜惜快要溢出来了，堵住了季迁羽原本想要遮掩的话。她可以和江慕遥针锋相对，互不相让，甚至说出伤人的话，但对方稍微柔和下来，以这样柔软的态度关心她，她就没有办法了。没有人教过她该怎么回应这样的怜爱。

季迁羽抿了抿唇，喉咙发紧，说不出谎话，却又没法把实情相告。

江慕遥似乎察觉到她的为难，紧接着又问道：“是因为生病吗？”

季迁羽含含糊糊地应了一声。

江慕遥抓住重点，进一步向她进攻。“所以你是因为生病才拒绝我的吗？”这话一出，江慕遥明显感觉到手下的身体紧绷起来。

“不——”

季迁羽慌慌张张地想起身，却被江慕遥死死按在自己怀里。

“不要再骗我了，季迁羽。”

“你是喜欢我的吧？”

短短的两句话问得季迁羽大脑发懵，她深藏起来的小心思在对方清澈透亮的眼眸中，无所遁形。她下意识地别开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江慕遥捏住季迁羽的下巴，用了点劲，让她看自己。

“你不喜欢我，那天又怎么会特意赶来，让我反标记你？”

“你真的不喜欢我吗？但为什么我感觉你分明是太喜欢我了。”江慕遥说这话时，带了点笑意，尾音欢脱的上翘，还带着笃定。

季迁羽大脑一片空白，过了几秒，各种各样的想法涌入脑海。

她……她都知道了。不不，她没有完全知道…… 至少不知道她已经……

脸颊上传来温软的触感打断了她混乱的思绪。

一个蜻蜓点水般的轻吻落在她的脸颊，季迁羽不禁身体一抖，下意识地张口想要说拒绝的话，嘴唇被一只手指按住了。

“嘘。别急着给我答复，我不想再听见拒绝的话。”

“等你做好准备的那一天，再告诉我。”江慕遥眼睛亮晶晶的，带了点笑意和包容，柔软的不像是她。

季迁羽愣住了，怔怔地望着江慕遥，说不出来话。过了好久，才“嗯”了一声。她没法再说出拒绝的话了，之前的决心早在上一次的拒绝中就消磨殆尽，她已经没有力气再次拒绝了，但是拖着这个残破的身躯，又没办法答应。好在江慕遥给了她时间，不用急着回答。

早自习的下课铃响起，“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