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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第 4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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帐子里只剩程彪的亲信, 听得将军认出来人是太子,一行人也齐齐跪去了地上。

凌墨免了众人之礼,方被程彪迎去了上座。

凌墨与程彪年幼相熟, 程彪还长他两岁。那时他随着皇祖父征战瓦剌,又随着骠骑大将军习武,程彪那时候, 便也跟着叔父一道儿习武。

皇祖父驾崩之后, 朝堂交于父亲手中不过四年, 便被晋王把持。晋王忌惮程勇手中兵权, 另外扶持了武将连深分庭而治。程家叔侄二人不受重用,可朝堂固然需要这样久经沙场的将领。早两年瓦剌宣战, 二人便被派往北疆打仗。

可瓦剌休养生息数年, 草原水土养得人强马壮,叔侄二人于边城首场败绩, 而晋王又迟迟不肯增派援兵,直致程勇战死沙场。程彪败军而归,还得背负败军之将的骂名。自那之后, 兵权也悉数都交还给到晋王先前扶持的连将军手上。

此次凌墨便是算准了,晋王无心救援于他,发兵杭州城派来的, 也定不会是他手中连深这样的重要将领。只能是早已没有什么价值的程彪。

二人既是熟络,等得凌墨将两江总督谋害太子一事原委道来, 程彪未需要太久时候考虑,便只道, “程彪本就是来营救殿下。殿下如今安全抵达我军,便没有再战的道理。若淮南王肯开杭州城门,程彪便率众人, 恭送淮南王之人回封地。”

多日来,凌墨难得露出一抹笑意,“程将军通达,孤替淮南王谢过。”

程彪连连作了礼数,道是不敢。方又让人搬了一坛烈酒入来帐子,“程彪为殿下送行,以此酒为盟。”

二人年幼时候一同在军中,每每见程勇帐中鼓舞副将们士气,都是以酒为盟。那时候二人年岁小,便常在帐后举着茶碗,学得似模似样。不想今日杭州城外,竟是成了真。

一碗酒毕,凌墨难得开怀。程彪的性子没变,如同当年在北疆一样飒爽。

程彪又让人拿来了一顶连帽的斗篷来,“这三万大军虽由我领着,却是晋王指派的人,殿下此行回去,且得小心。”

凌墨着好了斗篷,方才被两侧兵士护送出来了帅帐。正上了马背,要寻着来时的路往回去。却见得牵马的人不是明煜。

来人少年模样,面盘比明煜多了几分圆润,少有的男生女相,少年笑看了他一眼,小声道,“殿下,明安护您回杭州城。”

不过三日,两军说和的消息便在杭州城中传遍了。前几日还因得担心交战,屯物闭店的杭州城百姓,又纷纷活了过来。

杭州城中一派生气勃勃,先是些小摊小贩出来迎客,后来,衣铺和酒肆都也纷纷开张。城门久闭,城中物资着实已经有些紧张了,百姓们都盼着城门大开的一日,好让外乡的米粮和经路过的盐商能入城交易买卖。

凌墨身子见好了些,淮南王军中细作已除,这几日便在城中走动起来。

他去过徐府门前,听得明煜上回来报,安远侯还有一嫡子,寄养在徐府三房院子里。上回明镜带那丫头回来,该是那丫头还惦念着幼弟。可明镜性子谨慎,在这里曾被十三司追踪到过,定不会带那丫头再回来了。

他也去过青莲居,不出意料,并没有多余的消息。他只好与云鹤问问这丫头这段时日起居吃食。听闻她倒是吃好睡好,心里却还有些别扭。那日她从东宫不辞而别,他大病一场,吃食无味。这丫头没了他,却是没事儿人一般,反倒还过得潇洒了些…他无奈一声苦笑。

再后来,他寻了间酒肆喝酒。望着窗外西湖景色,他这才想了起来,好像,有很多事情都没有跟她一同做过。

明煜跟着主子身边,见得主子一杯接着一杯,他也不是会劝人的性子。便再叫了两壶酒来…陪着主子一起喝。

**

连日的烟雨好不容易散了,长卿又被明镜带着,从那小屋里搬了出来。

明镜在靠近南边城门的地方,寻了一处客栈,将她安顿下了。长卿这才从来往行人口中听得,朝廷大军已经到了城外,两军和解,不日城门就要大开。

她这回是真的要走了。她没去过再南的地方,可阿爹去过,阿爹与她说过,南边山水秀丽,气候也比京都城要暖和许多…她不知明镜要带她去哪儿,也不知道他会不会一直跟着她,或许将她安顿在哪个小镇,他便会回去京都城,寻他的妹妹…

可她又惦念起来,殿下的伤势也不知好些了没…

下午的时候,明镜出门置办路程要用的行装了。长卿方才借机出了趟门。她一身灰色麻衣,面上也没扑粉黛,发髻简单挽着,只将自己做了最不打眼的模样打扮。

从客栈楼上下来,她本想去总督府旁侧打听殿下的伤势。可不过行了两步路,便远远看到那抹玄色衣衫,带着明煜正往城楼上去…

她忙躲进了一旁巷子里,殿下没看见她。

殿下背手走着,一身气度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伤该是好了,那她该也能走得安心一些…心里虽是这么想着,她的脚步却不自觉地跟了出去,她远远随着那背影走了好一会儿,在东宫的时候,她也是如此随着他身后的,从来不敢僭越…

不知不觉,看得有些痴了。眼前却忽的闪过一抹身影,是明镜。

“你在做什么?”明镜话里几分严厉,直一把将她拽回去了客栈。又上了楼上,明镜将她拉回屋子,关起门来,“真是舍不得,又何必答应与太后的交易?”

长卿摇了摇头,“我不过是想看看,他伤好了没有。”

“如你所见,好了。”明镜答得冷淡,又直将手中买来的干粮和行囊放去桌子上收拾起来。“明日城门便会大开,未免万一,我们后天见机出城。”

“……”这段时日相处下来,明镜对她很是照顾。前几日她身子不适,他便也与她找了些祛湿驱寒的药草来。只是他性子原本就冷淡,话也少,长卿对他的事情,除了那个妹妹,便再也不知道其他了。

次日一早,五更天的更鼓响,杭州城门果真大开了。

淮南王却没急着出门,城外倒是涌入了好些来做买卖的商客和农户。早前被困在城内的商人,也都急着归家报上平安。

长卿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晌午,这间客栈的小屋子,正好能从小窗户里侧看过去南边城门城楼。明镜该是因得这个,才选了这间屋子。

此下她却见得南城门下,围了好些人,那些人到不是进城出城的,而是在观望那城门上挂着个活人…

长卿正奇怪什么人会被挂在城楼上,远远却只能分辨出来那身形该是个女子。客栈小二正送进来热水,长卿便忙跟小二打探了一番。

小二只道,“城门一开,人便已经挂在城门上了。也不知是谁。”小二话还没完,明镜便的从外头闯了进来,差些将小二手中端着的水盆都撞洒了。

长卿只见得他脸上有些慌张,忙将那水盆从小二手里接了下来,又将小二知会了出去。这么一会儿的功夫,明镜已经从柜子里搜出来他那把轻剑,又往外头去。长卿只觉得不对,忙一把拉住了人,“你要去哪儿?”

“救如倩。”

小窗还没关上,明镜目光狠狠扫去了城门上那抹身影。

一瞬时间,长卿便反应了过来,能让明镜如此紧张的女子该只有一个了,她开口问他:“城楼上的是你妹妹?她叫如倩?”

明镜眉头紧锁,望着长卿直压下一口重气,一双手直捂着她的肩头。长卿被他捏得生生直疼,却听明镜一字一句咬牙而出,“太子手段狠辣,到时你莫要怪我。”

“什…什么意思…”长卿见过好多回明镜杀人,却从没见过他眼里如此的炽火。

明镜却没答话,冷笑了一声,方才松了手出了客栈的门去。

长卿想跟着,明镜却反手一把将门反锁了。长卿听得他吩咐小二的声音,“今日不用送吃食来了。”

长卿在屋子里喊着他的名字,问他要去哪儿,他也没回话。她却听得他的脚步声直下了楼梯去了。长卿忙回来小窗边往楼下看,却也不见他的身影从客栈正门出来。

她心里这才定了几分:他也是有谋有算的人,该不会如此鲁莽直接冲上城墙救人…可殿下竟是将明镜妹妹从京都城接来杭州威胁他,长卿一时间心里五味杂陈。

整整一日过去,长卿守着窗棱边上,望着南城门处的动静,却始终没见明镜出现…他是有城府的,该是在等待时机…

只是那如倩姑娘被吊着整整一日,和她一样没有吃食…惹得长卿颇有几分同情。

**

春日夜里的风有些邪,带着些湿润又有些寒凉。

城楼上,凌墨一手持剑,一手背在身后等着。明英捧着黑羽斗篷伺候了过来,“殿下,许太医说您不好着凉…”

凌墨抬手推挡,“不必。”若要和人交手,他嫌这斗篷碍事。

这是明安帮他布下的局,引着明镜上钩。明镜就小妹一个亲人,即便不从南边城门走,也该能听到这里的消息,凌墨心中笃定,明镜定能猜到这女子是谁…

算算时候,这女子已经被吊在城墙上整整一日,颗米未进,滴水未沾。凌墨直望着城楼下已经渐渐安静的杭州城街道,暗自哼笑了一声,“还真沉得住气…”

子时,城楼下守城的兵士正换岗。却忽听得一阵马蹄声响。

明煜方才靠着墙边打盹,听闻得动静警醒过来,“殿下,人来了。”

凌墨手中长剑也是一紧,“看紧。”

只见城楼下两匹快马拖着一辆着火的茅草车朝着城门冲了过来。

明煜眼力好,对城楼下一早部署好的十三司人马喊道,“别中计,马车上无人。”

可那两匹马气力极大,因得身后又有大火相逼。直将城楼下一干兵士冲得东倒西歪。火苗烧到了几个兵士的衣服,其他人直忙着帮同伴灭火。一时间守卫们慌乱做了一团。

这时才又有一匹快马从城门一侧的小巷里杀了出来,马上的人飞刀精准,直将吊挂在城楼上的女子绳索截断,马刚好从城楼下飞奔而过,接住落下来的女子,丝毫未曾停留,直又飞奔了出去。

明煜却在城楼上咧嘴一笑:“上钩了。”说罢,直寻着城墙小道儿,飞身下了城楼。

明镜谨慎得很,绕了三道儿街角,方才抱着人下了马,而后一击马屁,将那马赶回去了大道,声东击西,以避耳目。

他忙看了看怀里的人,却是他那小妹如倩,只是夜色之中,那张小脸惨白,人已经昏迷不醒,该是吃了不少苦头。他直将人背上了背,又寻着窄巷子,回去了客栈。

长卿方才实在是累了,已经靠去了床榻里。听得门口动静忙下了床铺。明镜果然将人救了回来…“你没受伤?如倩怎么样了?”

明镜直摇摇头,可又觉得有些不对的地方,未免也太顺利了些。

怀里的人却虚弱一声,“水…”

“我去拿。”明镜将人交给了长卿,“帮我照顾她…”说罢,他便转身又去了门外。明镜往楼下去,去了小厨房里,寻了一碗水,还在找找有没有什么可吃的。他心想着如倩整整一日被挂在城楼上,没进水粮,她自幼体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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