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破茧的代价

天旋地转，天地倒转，夜千翼只觉得自己的存在感迅速消失，此前的种种野望都变成微尘一般渺小，他也感觉自己越来越渺小，仿佛从未出现在这世界。

下一刻，异变再生，像是刚刚睁开双眼的婴儿，第一次来到这个世界，记忆如潮水般涌来，他又活了。

大符师才刚刚把手放下，夜千翼就经历了一次生与死。

“前辈……”夜千翼愕然的看着自己的双手，方才一刹那间仿佛经历了一次轮回。

这就是大符师的力量吗？夜千翼有些悚然，以为他真的生气了，再不敢胡言乱语。

大符师叹了口气，道：“我实在不能再把你当成三岁小孩，所以才给你这一掌。”

夜千翼无言，给自己一掌的理由就是这？真是好不讲道理，但他也只在心中想想，不敢表露出来。

不过，他隐隐约约感觉自己有些变化，却说不出来是哪里改变了，好像是力量增加了，又好像是视线更清晰了。

于是带着疑惑，抬头看向大符师。

像是看出了他的疑问，大符师道：“一掌一岁。”

“请前辈再打我几掌！”

啪啪啪啪啪啪啪啪……片刻之后，挨了八掌，经历了八次天旋地转，由死入生的轮回，夜千翼长大了。

“我长大了！”夜千翼面露喜色，看着拔高了将近一米的身体，还隐隐有些肌肉的轮廓，心知这是当初大符师的手笔，十万血色小字，将他的身体强化到了极点，虽然不知道能持续多久。

“不过，某些地方似乎没有长大。”夜千翼忽又皱起眉头，低头凝视着自己的小象，依旧只有自己小拇指大。

“算了，反正暂时用不着。”夜千翼颇为大度的将这件事抛到脑后。

“花无痕已经不再有资格指导你了。”大符师漫不经心的道。

“是的。”

当初他还是个菜鸟，所以不理解大符师的境界和眼光，这才拜在花无痕的门下，就像小学徒到工地找到了老师傅，但当这个小学徒开始理解房屋的构成，想要绘制出摩天大楼的结构图，老师傅的经验和眼光就有点不够用了。

所以，大符师这个工程师的作用，就开始体现了。

夜千翼一想到此，心中一动，激动问道：“前辈，莫非你肯愿意收我为徒了？”

大符师一指漆黑石台，夜千翼顺着望去，却见原本厚厚的一叠树纸少了一大半。

“我刚才用了九张替身符，一掌一岁，一岁一命。”大符师淡淡的道。

一掌一岁，一岁一命，原来他刚才是真的被打死了，凭着树纸绘制的替身符才活了过来。

那种心疼的想法还没产生，突然感觉一阵后怕。后怕之余就是一阵心疼，这可都是替身符呀！一张符一条命，可以让他在外面浪很久了。

然后大符师又道：“你有心拜我为师，那我想问问你，你对‘御’字法旨的领悟有多少。”

“‘御’字法旨？法旨是什么？”夜千翼似乎不太明白他的问题。

“没错，花无痕教你画符，那不过是最粗浅的门道，真正的大宗师，都是追求天地大道，而大道三千，随便一种道则拿出来，如果只是用一张符箓来表述，恐怕要将符箓铺开千里之地，绘制数万年才能表达出来。”大符师说着，摊开右手手掌。

一个血色‘执’字，正印在他的手心，夜千翼忙摊开自己的手掌，看着那一个红色‘御’字。问道：“前辈，莫非你领悟的法旨，就是执？”

大符师傲然道：“不错，天地大道，尽在掌中。”

“厉害！”夜千翼赞了一声，又激动万分的看着掌心那个红色‘御’字，大符师有的，咱也有啊！

然后，他若有所觉，自己突然生出吸收魔血的想法，还有魔血能被引动，都是因为这一个字。

“这个字，也算是一种大道吗？”

“御，乃驾驭之意，御剑，御风，御火，御水，等等等等。”大符师侃侃而谈，说明了御字法旨代表的意义。

随后又道：“法旨，乃沟通天道的表现形式，可惜，吾穷尽一生，也只掌握了一个半字。”

“一个半字？莫非是‘执’和‘御’？这两个字之间的意思，倒是有些相近。”夜千翼摸了摸下巴。

大符师摇了摇头：“若有这么简单就好了，一个人的悟性，也是有限的，想要掌握天道法旨，其难度不亚于武者破碎虚空。”

“好吧！”夜千翼把手放下，心知自己能够运用其中力量，也是当初大符师所理解的力量，但，其实他自己的理解却和大符师截然不同。

两世为人，他的目光自然不能和大符师相提并论。

这并不是说两个人的智慧，而是各自的经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