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2章塞翁失马

在生驹的家里并没有待多久，两人便启程再度回到东京。

说实话，在一开始，今出川有些不解——生驹酱大可以在年前回家，在家里和家人度过新年，何必等过了新年之后才回家呢。

对于这个问题，生驹没有解释，今出川也只能按下不提。

她足够聪明，用脑子简单地想了一下，自然就能够想到最简单直接又无法被说出口的理由——是为了我吗？

但是，装作不知道，是最好的对应方案。忽视掉若有若无的一种仪式感，就当这是一场简单的旅行，就像和小南、花花一起去伊势那样的简单，才会让她与生驹之间的关系绕了一个圈之后又能够回到正轨，那些小心翼翼，那些心酸克制，以及绯红的少女心事，就像是一场风，然后，风过无痕。

说过去的心动只是一种错觉的话，连自己都觉得自己有些不近人情。但是，必须承认的是，过去终究只是过去。

当下的话，我们已经退回到朋友的位置上了。

“这么早就回来了？我还以为你会在朋友家多玩几天。”

见到小渡推开门回来，松方凛有些意外——事实上小渡很少去朋友家里，也几乎不会带朋友回来。所以听说小渡要去这位叫做生驹里奈的朋友的家乡玩的时候，她和彦都有些讶异。

“还有工作。”

今出川只能以工作的名义搪塞自己的母亲。

所幸的是松方凛也对此并没有很在意。

“过几天我又要回台湾去工作，小渡，你照顾好自己。”

今出川低低地应了一声，便准备回房间。

慢吞吞地垮了几级阶梯，手下意识地捏紧扶手，她顿了一会儿，突兀地开了口：“妈妈，你觉得我错了吗？”

松方凛不知道她指的是哪方面，所以有些温柔地问道：“你想说什么？”

“如果我是菲利普，明知道米尔德丽德并不爱我，我们并不合适，那我会克制自己，远离她。”

松方凛沉吟了一会儿，说得有些直接：“这是因为你不是菲利普，你不爱米尔德丽德，所以才会说得这么轻松，真正的爱，是戒不掉的依赖。”

今出川有些急切地走到了妈妈的面前，放弃了自己在娜娜敏和生田面前对于和生驹的感情问题的隐喻的表达方式，直接开了口：“或者说，我觉得我对一个人的喜欢会伤害到她，伤害到其他人，所以我选择放弃，这样是错误的吗？”

松方凛放下手中的书，手指微曲，轻轻地敲了敲桌面，然后才有些迟疑地给出了自己的回答：“这或许是因为你不够喜欢——所以，或许及时止损，也没有问题。”

不够喜欢吗？

今出川觉得自己卑劣的一面被直接地指了出来，与之一并的，是一种仿佛终于卸下了西西弗斯的诅咒般的轻松。

“也是。”

她终于展颜一笑，然后抿了抿嘴，“谢谢妈妈。”

“不过，小渡，不要老是给自己背上很多枷锁，无论你想做什么，其实我们都不会反对的，所以，你也不用瞻前顾后，小心翼翼。”

与妈妈的声音一同响起的，还有——“叮咚。”

门铃响了两声，今出川小碎步啪嗒啪嗒跑过去开了门。

“小渡！”

迎接她的，是生田绘梨花的熊抱。

生田绘梨花在她的颈间深深地吸了口气，才小声地向她解释：“我问过生驹酱了，她说你们今天回来。”

然后她放开了今出川，很自来熟地拉开了鞋柜，找到了属于自己的那一双拖鞋。

看着她换鞋的熟练动作，今出川莫名想到——新年参拜的时候，那个亲密拥抱。

“阿姨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