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第 12 章

小哥一哽，“使用？我可不是什么日抛的工具人。”

“那可不由你说了算。”森川檀轻笑。“弱肉强食，不该是我们生存的法则么？”

小哥面沉如水，黑暗世界遵循丛林法则，而他确实现在无法反杀对方，那就只能暂时为他所制，可是他确实也不是一个习惯于坐以待毙的人。他把目光投向了车载置物箱，“我要处理伤口，你不介意吧。”

“请便。”森川檀并没有阻拦。

小哥打开车载置物箱，在里面翻了翻，他用余光扫了一眼似乎正在专心开车的森川檀，然后慢慢地从置物箱里拿出里面的止血喷雾。他撩起T恤，露出了血肉模糊的伤口。他拿起止血喷雾对准伤口中心，药物的刺激让他浑身都发起抖来。他紧紧咬着下唇，直到感受到嘴里一股血腥气味后，才缓缓地长出一口气，这个时候他已经全身被冷汗浸湿，仿佛从水里捞出来的一样。

“把我送到组织里的医生那。”他低着头，眼里阴沉一片。“我就不追究你莫名其妙开枪的事了。但是这五亿元请你亲自跟琴酒解释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他现在已经多多少少相信了一些青年所说的话，实在是青年的表现太过自然，自然到他没有想到竟然会有人假装组织成员还能假装得这么浑然天成。

森川檀当然不会答应，他再怎么表现得坦然自若，也没有神奇到能预知组织下属机构的份上。所以他加大了油门，朝小哥冷淡地说道：“你可以现在就跳车去医生那，我也不会阻拦你。”

“你——”小哥终于按捺不住怒火，他自己的车，他当然在车上藏了武器。现在青年正专心开车，而他趁着拿止血喷雾的同时，早就藏了一把袖珍手.枪在掌心。“欺人太甚可不是什么好习惯。”他用袖珍手.枪比住了青年的太阳穴。“Now，it’s my turn.”

森川檀嗤笑了一声，太阳穴冰凉的枪口并没有让他露出一丝一毫慌张的表情。“你确定？”

“你为了给琴酒找茬，连自己的车都不敢开。”小哥扬起笑意，“怕泄露行踪的人是你，怕计划败露的人是你。”他充满自信，“想要‘使用’我？想把我当工具，你做好付出代价的准备了么？”

“‘给谁打工不是打工’？”森川檀突然出声，“是你说过的话，对吧？”

“是又如何？”小哥挑眉。他现在严格来说只是被临时借调给琴酒，不过不管是琴酒还是他的原上司，他都没有什么所谓的“忠诚之心”，他可以是毒蛇，可以是野狼，却唯独不会是家犬。

“没什么，只是我已经想好了‘代价’。”森川檀侧头看向对方，笑得意味深长：“一定是非常符合你心意的‘代价’。”

没等小哥做出什么反应，森川檀一脚把油门踩到最大，突然的提速让小哥因为惯性向后栽去，连握着的枪一时都快飞出手心。然后森川檀猛地打足方向盘，一个极速转弯，又让对方被离心力甩到车门上。

小哥被撞得闷哼一声，连忙握稳枪准备瞄准。他不敢随意开枪，这样混乱的场面、狭小的空间，开枪——哪怕是走火——都可能会误伤自己。可就是他迟疑地这一秒，青年已经踩下了急刹车。他又因为惯性再次在车厢内失去了平稳。

森川檀双手松开方向盘，跳离了驾驶座，猛地扑向小哥。他一只手死死扣住小哥腹部的伤口，指尖深入肌理；另一只手直接握住了他手心里的袖珍手.枪，把枪口对准车顶。

“碰、碰、碰——”森川檀连开数枪，直接放空了弹夹。

“你——你这个混蛋——”好不容易有止血倾向的伤口，立刻被森川檀徒手撕扯出更严重的伤势，血腥味瞬间充满了车厢。小哥被严严实实地压在森川檀身下，完全无法动弹。

森川檀伸手，用鲜血淋漓的手指掐住对方的下巴，“这就是我准备付给你的‘代价’——你的这条命。”

如果不打算成为我的“工具”的话，现在就去死吧。

紫灰色的双眼对上了一双漆黑的瞳孔，然后从那充满杀意的眼神中读到了这样的通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