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吓尿了

程家。

院子里站了十几个男子，各个五大三粗凶神恶煞的，或拎着木棍，或手上拿着刀。

为首的男子站在院子中央，脸上有一道纵深的刀疤，从眼角一直延至下巴，肉往外翻，狰狞可怖，口中衔着一根狗尾巴草。指着对面的程老太，凶神恶煞道，“程大树人呢？还是不说是吧，弟兄们，给我砸！千万别给我手软！有什么值钱的全都抱走！”

“我真的不知道程大树去哪儿了，大树……大树今个一早就出门了，到现在还没回来呢。”程老太低声下气的，见有人抱着程家的锅往外走，忙追上去，“行行好吧，我们程家就这一口锅啊……”

那男子一脚把程老太踹到了地上，抱着锅就往外走。

程大强和李小丽，起初让一行人吓得大气不敢出的杵在一边，程老太被人踹倒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上去搀扶。

“娘！”

程老伯则是由沈秀娟和程大壮扶着，衣裳上粘的都是泥土，头发凌乱，看上去狼狈不堪。眼看着这群人像强盗似的把程家洗劫一空，气得上气不接下气。沈秀娟、程大壮也是吓得敢怒不敢言，站在那儿愣愣的看着，连个话都不敢说。

锅碗瓢盆，穿的旧衣裳，破鞋，门板，木箱子，簸箕……拖拽的院子里到处都是，一片狼藉。

“你们……你们，程大树欠你们的钱，你们去找程大树要啊！不要啊……程家就这么点东西，你们都抱走了，让我们怎么活……”程老太眼看着那些人又从堂屋抱走了一床被子，坐在地上大喊大叫起来。

“我再问一遍，程大树呢？”刀疤男冷着声，声音里透着不耐烦。

“他天天不着家，我又怎么会知道他去哪儿了。”程老太道，“程大树欠你的钱，等他回来我就让他去还，别砸了别砸了……求求你们别砸了。”

刀疤男哼笑，“欠债还钱天经地义，程大树赖账不还钱，你这破院子就算全抵上都不够！砸，使劲砸！”

话落，他指挥着旁边的几个小弟，“去那个屋子里看看，值点钱的一件都别留！”

这程家老院是祖传的，程老伯不可能眼睁睁的看着这家败在他手上。

看着这群强盗一趟又一趟的往门口搬，程老伯痛惜的阖上双眸，无奈的妥协道，“大树欠了你们多少钱？还，我们还。”

刀疤男啧啧两声，悠哉悠哉的说了个数，“不多，五十两。”

程老伯闻言一个没站稳就往后栽去，要不是程大壮眼疾手快的扶一把，指不定摔出个三长两短。

“五……五十两！”程老太尖着嗓子叫喊，“大树怎么可能欠这么多，肯定是你们搞错了。”

“呵呵，搞错？你儿子在我赌场赌了五天，连吃带喝再算上他欠的那一屁股债，五十两，已经给你们抹去零头了。”刀疤男冷笑。

程老太气得恨不得当场晕厥过去，五十两……她活了快一辈子了，都没见过这么多钱。

程大树可真是出息啊，欠了一屁股债，自己倒是跑了。

“老头子啊，这日子是过不下去了……五十两……五十两我们程家哪有这么多钱啊！”程老太坐在地上看程老伯，眼神黯淡无光，她哭丧着，“作孽啊，都说养儿防老养儿防老，大树倒好，是来我们程家要债的啊，这是要把我和老头的血吸净啊。”

刀疤男听程老太哭喊，心里一阵厌烦，语气不善道，“哭丧什么哭丧，不知道的以为你家死人了呢！五十两，我也没指望你们一家子能还的起，既然还不起就按我们赌场的规矩办事！”

“把程大树交出来，剁掉他的两只手，五十两银子一笔勾销。”

“我真的不知道大树去了哪儿啊……”程老太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的。

“不知道是吧？既然不知道还费什么话！弟兄们给我砸，往死里砸！”刀疤男的耐心让磨完，嘴里咬着的狗尾巴草往地上一吐，“砸砸砸，动起来！杵那儿做什么！砸啊！”

程老太眼珠子转了转，心一横，“他儿子在床上躺着呢，要不你们把他带走吧。”

“谁？”刀疤男问。

“程大树他儿子，程成。”程老太说着说着，指了指西屋方向，“就是那屋。”

刀疤男听了反而笑了，他戏谑道，“你是他亲奶吗？让我剁你亲孙子的手，你这老太倒是个狠心的。”

程老太见他没反对，忙低三下四道，“真的，他就在那屋子里躺着，你们把他带走吧，我们程家的东西不值钱……”

“一个臭男人我们要他有何用？”刀疤男啐了口，继续道，“那程大树有没有女儿，若是有女儿，卖到红尘院说不定还能卖几个钱。”

“有的有的！大树有女儿……”

程老太的话音还没落，听到门口传来声响，众人看去。

一个姑娘扶着一个貌若潘安的男子，那男子眼神空洞，走起路来小心翼翼的，似乎是个眼盲的。

先反应过来的是程老太，程老太眼珠一转，尖着嗓子叫唤。

“那就是大树的女儿！是她！程希还不快过来！”

程希扶着萧退之越过门口的门槛，闻言抬头往程老太那儿瞥一眼，随后移开，扫过乱成一团的庭院，眉心跳了跳。

“你爹欠的钱，你还是天经地义，还磨蹭什么呢！人家要钱的都要上门了！”一见程希，程老太作天作地的劲儿又上来了，她看向刀疤男，“我家程希长得好，还是个清白姑娘，你若是把她卖了，肯定能卖个好价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