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秀才遇兵

程希刚出程家没多远，就见一个妇人拉着一个小孩迎面走来。

小孩正是上午在地里遇到的孩子王小胖孩。

打头的妇人看到程希，捏着小胖孩的耳朵往前推搡。

“是不是她打的你？”

程希眉心一跳，果然，该来的总会来的……

小胖孩一见程希就咧着嘴哭，“呜呜呜……是她……是她打的我！”

妇人一听袖子往上一撸，指着程希破口大骂。

“瞧着人模人样的，谁知道是个畜牲！你都多大个人了，连小孩都不放过！你看看我家狗子的头让你砸的！后脑勺的血窟窿堵都堵不住！”

程希听到“狗子”二字，顿时有了点恻隐之心。

她之前养过萨摩耶，对狗子是有感情的。

眼前的妇人程希稍微有点印象，好像是青石村东头的一户。

程希咳了声道，“婶子，是你家……狗子欺负我哥在先，再说我都没碰到他，是他自己栽到了田埂上。”

妇人哪会听进去程希话，“他自己好好的能往田埂上栽？你当我家狗子和你哥一样是个傻子？”

程希原本打算和人好好说话，听她开口这么不礼貌，脸色当即变了。

“我念您是长辈，称呼您一声婶子，可你也不能不讲理不是？明明是你家狗子带着一群小孩欺负我哥，我看不惯，把人给轰走了，你儿子自己不小心摔到了地上。”

说完程希又指了指狗子，“你说是我打的你，你倒是说说我打你哪了？”

狗子陡然被问，一时答不上来。

妇人一看狗子不说话，帮他答道，“还问打哪儿了？他头上的血窟窿这么大你是看不到？”

程希抿抿唇，她现在是明白了那句“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是怎么个意思了。

深吸一口气，耐着性子解释，“婶子，他头上是他自己磕的，当时和狗子一起的几个小孩都能作证。”

狗子娘看着狗子问，“当时还有谁看到了？去把人叫来，我倒是要听听是咋回事？”

狗子道，“还有红婶儿家的馒头。”

红婶家就在程家隔壁，狗子说完就跑去叫人了。没一会儿，狗子和馒头两人便过来了。

“馒头，你和婶子说说，上午在地头上，她有没有推狗子？”

馒头看了一眼程希，想了会儿，挠挠头道，“婶子，我没看到，当时程希拿着锄头，我怕她打我就跑了。”

狗子他娘一听，尖着嗓子质问，“你还拿着锄头打他们？”

程希无语望苍天，“我就是吓唬吓唬……”

“我家狗子的这伤你逃不了干系！五两银子这事两清，不然我把你告到县衙，关进去坐牢！”

程希嘴角抽了抽，她问馒头，“馒头，上午是不是你们先找我哥麻烦的？”

馒头点点头，程希很欣慰这是一个诚实的孩子。

“婶子你也看到了，我最多算是自保，而且都没碰你儿子，让我坐牢是不可能的。”

程希赶着去地里干活，不想在这事上过多纠缠，正要再说几句，身后传来红婶儿的声音。

“上午的时候我也在地里，我家和程希家的地挨得近。我亲眼看到就是这群小孩先欺负程希兄长的，程希也没真的打人，就是拿着锄头晃了晃。”

红婶儿说话时还瞪了馒头一眼，上午一回家她就教训馒头了，让他以后别再欺负程成。方才她在院子里见狗子和馒头说话，想着和上午的事有干系，就出门看了看。

“狗子娘啊，回去多数落你家狗子几句吧，也就是程成好脾气，没和几个小孩计较。”

狗子娘听得脸一阵一阵的红，拧着狗子的耳朵就往家里带。

程希见人走了，忙和红婶儿道谢，“红婶儿，今日多亏了你。”

红婶儿笑着摆手，“说的哪儿的话，这是要去地里？那快去吧，早点干完早点回来歇着。”

程希点点头，没再多耽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