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红叶峰高家
斯蒂尔心里呵呵一笑，这家伙思路还挺清晰的，听起来跟真的一样。
不过，翻看哥萨岛的历史，斯蒂尔大概能推断，对方急于交易的原因大概是那个单于正面临着严重挑战。
维吉亚王国的物资抵达哥萨后，肯定由单于本人统一支配，他便可以利用这条垄断的贸易线维护自己的统治地位——
把武器掌握在手中，用香烟美酒拉拢更多部落，又或者暗中以高价出售削减敌对势力的资源....
这些行为斯蒂尔都一清二楚，毕竟和王国交易的单于在百年间换了十几个，草原上的优胜劣汰本就是如此，胜利者通吃一切。
因此，觊觎大单于地位的部落首领不在少数，
如果自己部落战力不足，单于的地位就会相当危险。
但对这条唯一海贸路线的动态把控是个技术活，每年能拿到多少物资全看维吉亚王国给多少，
万一把持不住野心导致势力膨胀太快，这些商品根本不够手下的人分，有奶便是娘的牧民们反而容易心生怨恨。
一旦内部矛盾爆发，战士们哪怕失败也可以投靠其他部落，只有战败的单于必死无疑。
根据护卫队的内部资料，此前这么把自己玩崩的单于不再少数，毕竟大草原上莽夫遍地，智者难求。
“听起来确实挺惨的。”斯蒂尔点点头：“不过我可不能代替商会决定是否出货，你应该去找他们聊聊。”
盖德没办法了，这个年轻小子明显不好忽悠，于是他稍微一咬牙，从口袋里摸出硕大的蓝色玛瑙石和几张相片。
“公爵大人，这是我们部落最珍贵的宝石，还有草原上最美丽的姑娘....”
盖德面露讨好之色：“如果您能提前公布强大的护卫人员名单，这些东西将作为礼物送给您。”
斯蒂尔朝他手中看去，那蓝色玛瑙足有拳头大小，上均匀分布着许多金色小点，在屋内光线的映射下微微亮起，蓝色更是显得异常深邃，绝对是颗极品宝石。
另外几张相片上都是牧民打扮的草原小娘，她们穿着节日盛装翩翩起舞，腰部带动屁股扭出惊人弧度，欢笑的脸颊红扑扑的，一下子就能吸引到男人目光。
“确实很漂亮！”斯蒂尔称赞道，不知道是说宝石还是姑娘，又或者两者都有，
“但这份礼物我无法收下，王国军队是为了保护国民安全成立的，不可能为了个人利益行动....”
就算有那也是国王的专属！
且不说斯蒂尔根本不缺金钱美女，老国王一通玩命操作明显是为了把剑符提前交到他手中，让他尽快掌控王国军队为温妮保驾护航。
如果现在就收贿赂败坏自己名声，那是何等愚蠢的行为。
“....”
盖德面色灰败。
今年来之前他们哪里想得到亨克老公爵会突然丧命，导致维吉亚王国这个重要的进货渠道出现变故。
在敌对部落日渐壮大的情况下，单于急需珍贵物资稳定局面，如果他此次空手而归，那恐怕要彻底炸了！
斯蒂尔的求稳很正常，王国还有许多其他的贸易路线，哥萨这边只是其中之一。
无论草原的掌控者是谁，对方都必须看王国的脸色行事，说不定换个单于给的更多。
不过斯蒂尔见盖德表现得如此悲壮，倒没有完全无视，不管现在的单于是残暴还是善良，起码之前几次贸易双方合作愉快，因此他不急不缓安慰道：
“你不用着急，盖德。贸易肯定会继续进行的，我虽然不能提前定下商队的护卫名单，但可以保证出货量不会低于以往。”
“至于最后能有多少，那得看你运气了。”
听到斯蒂尔的话，盖德长出了一口气，紧接着又有点半信半疑。
好在经过沟通，他总算同意老实待在客楼里，祈祷着商队启航那天，帆船能挤满整个港口。
...
当天傍晚。
随着太阳落山，忙碌一天的人们带着疲惫走进大大小小的酒吧，库思卡街道上亮起了暖黄色的灯光。
平民区的街灯基本都是燃油灯，而大部分富人区已经用起了电灯。
此时，打扮光鲜的男女们避开白天的炎热，三三两两结伴而行，走进各式各样的高级餐厅，开始享受美好的夜生活。
“老大，那些人在吃饭的时候，一般会聊什么啊？”
杜克跟在斯蒂尔身后，边走边看街道两侧，发现餐厅内的男女都端着酒杯，每碰一下就喝一小口，然后小声交流起来，于是好奇他们讨论的内容。
斯蒂尔瞥了一眼，随口回道：“大概是爱好和艺术之类的吧，重要事情不会在公众场合讨论。”
“这也吃得太少了....”
杜克认真细看，发现大部分餐桌上只有几个碟子，精美的食物平摊在盘子上，完全没有“拱”起来的部分，“还不够我塞牙缝的呢！”
斯图尔特忍不住吐槽：“别人饭后还要参加交谊舞会，哪像你这种土包子，看到肉就往肚子里吞。”
“嘿，我可是知道的，你爸给你安排了三次聚餐，结果你全部搞砸了！”杜克挖了挖鼻孔，斜着眼睛看向斯图尔特：
“那女孩怎么说来着？斯图尔特是个不可理喻的粗鄙家伙....”
“***！”斯图尔特低声骂道：
“一群庸俗的女人，走几步路就气喘吁吁的，我一剑能戳死三个！”
“....”
斯蒂尔无语，那些贵族女孩和这两个骨子里全是暴力基因的人交流文化与艺术，没被气死就算不错了。
但正因如此，贵族圈内能入自己眼的潜力高手只有杜克和斯图尔特，或许还有人先天条件不错，可要他们抛弃舒适享乐的生活去疯狂锻炼身体，斯蒂尔自问没那么大本事。
三人没有在富人区闲逛，目的地明确，穿过这里后直接走向朝贵族区深处。
接管护卫队的这几天，斯蒂尔逐渐适应了队长的工作，武力方面的人手暂时够用。
但他发现身边没有能为自己出主意的人，尤其是现在和财政大臣矛盾激化，如何应对错综复杂的局面，他急需要一名军师帮忙。
凯文，王国世袭伯爵之子，斯蒂尔等人的玩伴之一，目前十九岁出头，人送外号“坏水哥”，就是他们今晚准备去拜访的人。
小时候的凯文相当活泼，经常带着斯蒂尔几人调皮捣蛋干坏事，
像什么火药炸粪坑、板凳粘胶水、偷偷帮人把胸口碎大石的假大石换成真大石....类似的行为数不胜数。
可惜因为身体原因，几年前就很少出门活动，终于让首都居民不再走个路都瑟瑟发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