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很喜欢的人

“我不知道。”天江壁低低回答，语气迷茫。

“我希望你考虑清楚，那里面并不是你想象的那么简单，谁也不知道在里面会碰到什么。”凤舞说道。

“嗯，公孙爷爷都已经和我说了。”天江壁低声答道。

凤舞本来还想再说些什么，她特地在公孙清走后赶来就是想在天江壁心意未定的时候说服说他先不要去的，但现在看到天江壁这种样子，想起他刚学会走路时的活泼开朗，即使是心里有再多的心事，看到他的笑脸后也能将心中的阴霾驱散变得开朗起来。

对比现在的他，虽然越来越懂事，脸上的笑容却越来越小，皱眉的的时间越来越长，想到他第一次开灵失败时失魂落魄的样子，现在还有些心疼，又想到杨泰说的，每经历一次失败他心里的阴影就加重一分，对自己的信心就减少一分，如果继续下去难保不会丧失所有斗志和自信，眼中的光芒彻底暗淡，成为废人。

本来想要劝说的话了嘴边又改为了另一套言语，叹了口气：“无论你做什么决定，我都支持你，只要不让自己后悔。”

说完就转身离去。

天江壁猛的抬头，看着凤舞嫋嫋娜娜而去的背影呆呆出神，不知在想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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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咕咕咕······”

黑夜降临，圆月已上，周围的房屋早已漆黑一片，只有远处的猫头鹰偶尔传来一两声啼鸣。

天江壁躺在床上怎么也睡不着，以前他也经常有睡不着的时候，不过那通常是在希望与失望之间产生极大落差沮丧失意的时候。今天却不同，白天公孙清和凤舞的话让他的大脑仍旧处于极度活跃的状态，一点也没有睡眠的欲望。

他没有想到公孙清以前说的自己不同于常人的体质是真的，并且将曾经自己想了无数次都不敢相信只能在梦中想想的机会就这样摆在自己面前，幸福来得太快，但下这个选择的决心却不那么容易。

进入里面意味着时刻面对孤独、绝望、恐惧等一切想象的到和想象不到的场景，并且即使后悔了也无法退出，只能独自面对，不成功便成仁，不通过试炼休想出来。

暂时留在外面的话不会面对这些，在知道自己不是真的不行而只是变强的时机还没有来到的情况下，可以轻松的度过几年，但最后仍不免要进去，除非打算当一辈子的“废物”，混吃等死。

究竟该选择哪一个，追求娱乐的本能和不甘平庸的志向，两种声音不断在他的脑海中交替纠缠，搅的他辗转反侧，难以入眠，更甚而脑瓜生疼，最后想起凤舞临走时的那句话：“无论你做什么决定，都不要让自己后悔。”

最终不甘平庸的志向战胜了追求娱乐的本能，一屁股坐起身，望着窗外亮如白盘的圆月洒下的点点光辉自言自语道：“难道我要为了几年的轻松愉快放弃更高的未来吗？在族中所有人都为早日走出这座这里回到祖地而不断努力的时候我却因畏惧艰辛而不肯进入可以让我们的愿望早日实现的地方，这样可以吗？那样的我怎么能带领天江家族重新走向辉煌，怎么有资格做天江家族的少主？！！”

“不，天江家族不需要这样的少主，只有一切以天江家族的复兴为目标的人才有资格做天江家族的人，只有能带领天江家族重新走向辉煌的少主才是天江家族真正的少主······”

天江壁的眼神越来越亮，最后变的无比坚毅。

第二天天还未亮，天江壁便早早起床来到了公孙清的住所，便见他坐在一蒲团上，双腿盘膝，双手掐诀，闭着眼睛。

“公孙爷爷。”天江壁还不等进入就叫道。

“你决定了？”公孙清眼也不睁的问道。

“嗯。”天江壁重重点头。

公孙清睁开眼睛，一瞬间的光芒直刺的天江壁直欲闭眼。但天江壁最终没有闭眼，而是抵住了这股威压，无惧的与公孙清对视，经过昨晚的艰难抉择，他已经非常的清楚自己想要什么并愿意为此牺牲什么，这是一种信念之力，无关实力与修为。

“你去吧，三天后我们去那里。”

片刻后，公孙清收起威压，说完这句话后又进入闭眼打座状态了。

天江壁努了努嘴，想说什么又没说出口，怀着奇怪的感觉走出了公孙清的住所。

天江壁离开后，公孙清的眼睛缓缓睁开，自言自语道：“坚毅的眼神，不变的信念，壁儿，你真的做好进入炼魂天的准备了吗。”

苍老的声音在空旷的大厅中久久回荡。

漫步在前往演武场的大街上，村落的早上早已开始了一天的繁忙，老人、小孩、战士······，各有其职，每个人都在努力扮演好自己的角色，办好自己的事情，不管这事是伟大还是琐碎，被人注意到还是没人注意······

不知为什么，本是已经司空状况的场景，天江壁此时看来却别有一番感受，大概是因为知道自己马上就要离开这里了，这样的场景马上就要见不到了，因此这一刻显的格外珍惜。

再见时，至少也是十几年后，虽然以他现在的阅历对于十几年究竟是一种什么样的概念还不甚清晰，却也知道那是很长的一段时间，到时村落中不可能还是现在这个样子。即使十几年后的房屋街道依旧是现在这番场景，也不会再是现在这番景象，最大的改变，物仍旧是，人却已非昨，这一刻印入眼帘的场景是唯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