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百毒不侵

靳安震惊地看着慕玄弈，不甘道：“殿下，下官不知您在说什么？”

“哦？”慕玄弈不急不躁，踱步到靳安脚步，抬脚便踩在了靳安的脚踝处。

靳安一声惨叫响彻云霄，听得几名随从抖了两抖，顾清蘅也忍不住揉了一下耳朵，不想平日里斯斯文文的小靳大人，竟有这般气力喊叫。

“几日前你大早便离了客栈，接近晌午时分才返回客栈，一身狼狈说自己浑身乏力摔下了山坡崴了脚。”慕玄弈蹲下身子，伸手揉了揉他的脚腕，靳安又一声痛呼。

慕玄弈继续道：“不过此时，你才是真的伤了脚罢？”

靳安忍着疼，辩解道：“殿下刚才那一脚，下官便是伤上加伤了。”

慕玄弈“哼”了一声，意味深长：“你确定？可是本王刚才踩的是你左脚，你明明伤的是右脚。”

靳安浑身一僵，面色惨白。

洗砚蹲下身，一把拉起他的右脚裤腿，扯开缠绕着的几圈白布，脚踝肌肤裸露出来，果然未见丝毫伤痕。

洗砚将他踢了一脚，道：“那日我去了你所说的山坡，根本没有见到有人摔下山坡的痕迹。”

靳安白着脸解释道：“许是你找错了地方。”

洗砚“呵”了一声也不辩解，只道：“便是错，也是你说错了地方，不会是我找错了地方！”

顾清蘅知道，慕玄弈此行不可能只带洗砚一人，常风必然领着金羽卫隐在暗处随行。

她看着颓败的靳安，道：“小靳大人，究竟是何人指使你？”

靳安不语，良久后反问：“你们因何怀疑我？”

顾清蘅有些心虚地看向慕玄弈，说实话，她是从未怀疑过小靳大人的。

慕玄弈看出了顾清蘅的心虚，横了她一眼，似乎在说：谁让你只觉得他是一名俊俏后生？

顾清蘅摸摸鼻子，目光躲闪。

慕玄弈便也不得寸进尺，看向靳安道：“本王一开始并未怀疑你，只是你小动作过多，自己露了馅儿。”

一路行来，靳安始终以身体虚弱的表象示人。原本慕玄弈为赶在中秋抵达渝州与顾清蘅过中秋，初时行路甚急，随从几人都疲惫非常，靳安更是每每行到驿站便倒头睡觉。

入了蜀地后，路程放缓，众人仍然疲惫不已，唯有靳安起了大早出门，这本就不寻常，何况事后洗砚证实他摔跤受伤是假。如今看来，他当时必定是趁着众人还在歇息，出门去与人接头了。

真正令慕玄弈确定靳安有鬼的，是那日出发时，落后的三名随从无意中说出早上是靳安喊了他们起床。靳安必是暗中下了毒药，只是唯恐打草惊蛇，便减了剂量，缓缓图之。出发那日又怕众人晚起露馅儿，便主动去喊了众人起床。

慕玄弈嗤笑一声：“想必小靳大人也不是惯常做这种事，不免有些手生。”

靳安自嘲一笑：“确是如此。只是没想到，定王殿下谨慎到连路边泉水都不肯饮用的地步。下官只能在吃食里下毒，又怕殿下机警，所以减了剂量。”

他又神色复杂地看了顾清蘅一眼：“更没有料到的是，顾主事竟然是百毒不侵的体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