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黄雀在后

慕玄弈静静地听顾清蘅说着，问道：“你阿娘——本王幼年时在宫里，似乎也曾见过一面，确是位极为温婉美丽的女子。”

他审视了一下顾清蘅：“你与你阿娘确有几分想象，只是你阿娘似乎柔弱了些。”

顾清蘅点头道：“阿娘身子骨不大好，生了我便病痛缠身，没几年便去了——所以父亲便把我送到永靖侯处跟随侯夫人学武，以强健体魄。”

慕玄弈怜惜道：“你阿娘去了，你很伤心罢？”

顾清蘅仰着头，想了想：“那时候年纪太小，父亲只对我说阿娘去了很远的地方。后来渐渐大了懂事了，侯夫人对我如同亲生女儿一般，也便没有那么伤心了。”

她回过头看着慕玄弈，迟疑了一下开口：“应该——没有殿下那般痛苦。”

慕玄弈抬眼见到顾清蘅看他的眼神，满是可怜，不禁被她逗笑了，揉着她的发髻道：“也还好——都过去了。”

二人沉默了一阵子，顾清蘅思虑再三，还是问道：“殿下回来，可去查了先皇后……当年之事？”

慕玄弈没有吭声，半晌才道：“想去查，却又不能查。”

顾清蘅诧异：“为何？”

慕玄弈搂了搂她：“母后之死，必然存疑，只是需要查证罢了。本王不是不想查，只是——那必将是一场腥风血雨。”

顾清蘅默然，她又怎能不知，当年进宫做女官时便隐隐探听了一番。只是先皇后宫中的贴身宫女们，自杀的自杀，失踪的失踪，竟查不到什么线索了。显然是有人故意为之。

她轻轻道：“殿下若是决定了什么，便告诉清蘅，清蘅与你一起。”

慕玄弈垂头，看着半倚在自己怀中的顾清蘅，眼中眸光微动。

只听怀中的女子继续说道：“殿下若退居北境，清蘅便陪你放马塞外；殿下若——”

顾清蘅从慕玄弈的怀中直起身来，素手一抬，指着皇宫的方向：

“——想回到那里，清蘅便也随你刀山火海。总之，殿下若做了决定，请一定告知清蘅。”

慕玄弈看着眼前女子毅然的神情，内心似是塌陷了一片，他平复了一下情绪，沉声问道：“若是，本王一败涂地，自身难保呢？”

顾清蘅唇角泛出笑意：“那又如何？殿下在哪儿，清蘅便在哪儿，左右不过——上穷碧落下黄泉。”

一个湿热的吻覆在了顾清蘅的唇上，随即辗转缠绵，带着些许燥动与炙热的气息。顾清蘅脑袋一片空白，愣在那里被迫仰着头闭着眼，连呼吸都静止了。

良久，在她快要窒息晕倒的时刻，男子放过了她的唇，轻笑出声：“知知，不会呼吸了嚒？”

顾清蘅早已红透了脸，将脸埋在慕玄弈的胸膛里，大口大口地呼吸着新鲜的空气——真是要了命了。

但慕玄弈显然没打算放过他，继续佯装诧异道：“知知，亲吻怎么能不呼吸呢？你不会的吗？那本王应该多教教你了！”

顾清蘅羞愤，支支吾吾道：“谁会这个啊！”忽然她反应了过来，抬起头来瞪着慕玄弈，不可置信：“你怎么会？你该不是？你，你……”

慕玄弈一脸淡定：“本王怎么了？”

顾清蘅通红着脸，语气有些不甘：“我听说，皇子成年后，会有专门教这些事的宫女，你……”

慕玄弈想了想，点头：“是这样。”

顾清蘅咬了下嘴唇，心里颇觉不是滋味。

“不过，本王当时将她撵了出去。”

顾清蘅缓过一口气，继续逼问：“那殿下刚才——怎么会？”

慕玄弈挑眉，促狭道：“男人在这种事情上，无师自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