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梅花佳酿

顾清蘅蹲身将两个小酒坛抱出来，神秘地说：“殿下先尝尝。”

二人坐到院中石桌处，顾清蘅将酒坛启封后，一阵梅花酒香扑鼻而来，慕玄弈登时愣了一瞬。

顾清蘅将酒坛中的酒缓缓分进酒壶，又将泥封细细封好。这才拿过酒杯，给慕玄弈斟了一杯。

慕玄弈的手指有些颤抖，他慢慢接过，放在鼻子处闭眼闻了一下，这才小心翼翼地咂了一口。

他缓缓睁开眼，双目竟有些赤红：“这是——母后的梅花酿。”

顾清蘅有些动容，她抚着慕玄弈的胳膊，柔声道：“先帝生前召我进宫为女官时，曾赐给我这两坛梅花酿，我一直在这树下埋着，想着有朝一日……”

慕玄弈有些感动，捏着顾清蘅的手：“知知，谢谢你——两年了，本王竟还有幸尝得到母后亲手酿的酒……”

他攥着手中的酒杯，目光锁定在桌上的酒坛上，竟有些舍不得喝这梅花酿了。

顾清蘅也不说话，只在一边静静地陪着他，为他一杯又一杯的续满。

春和景明，惠风和畅。

宣帝近日里精神好了许多，下朝后回到御书房批阅了一阵子奏折，一抬眼看到随侍一侧的顾清蘅，眼神顿了一下。

“顾爱卿，你与程家小公子的亲事，就作罢了？”

顾清蘅突然被问到此事，愣了一下，随即答道：“圣上，臣与小公子无缘，便作罢了。”

宣帝搁下笔：“可惜，可惜。程老大人家风清正，朕原本也是看好这门婚事的，岂料生出这般变故。”

顾清蘅躬身：“臣谢圣上关心，只是臣一向婚姻之事不顺，许是今生没有这个福分。”

宣帝皱了皱眉，摆手道：“莫要这般认为。常言道好事多磨，顾爱卿的好事且在后头呢——听说最近明威将军与你走得甚近？”

顾清蘅连忙否认：“只是平常同僚之谊。”

宣帝“哈哈”一笑，别有深意地看着她：“顾爱卿觉得平常，明威将军可未必。”

说罢站起身来，大手一挥：“明威将军少年英雄，假以时日必成大舜栋梁之才。顾爱卿不若与他多接触接触，明威将军为人虽然有些耿直木讷，人品却是极为醇厚可靠的，与你正是相配，朕可为他作保！”

不几日，圣上愿为顾待诏与明威将军保媒的消息传遍了朝堂，自然也传到了李既白的耳朵里。

李既白将顾清蘅堵在了院中：“阿蘅，你与明威将军的事情，可是真的？”

顾清蘅颇有些无奈：“假的。”

李既白疑惑：“那这传言？”

“唉……”顾清蘅仰天长叹，“许是我年纪真的大了，圣上也为我着急，竟做起了乱点鸳鸯谱的事来。”

李既白连忙瞅了眼院外，责怪道：“慎言！”

随后继续说道：“你也确实年纪大了……”

顾清蘅被噎住了，走到走廊台阶处坐下，神情怏怏：“我还不想嫁人呢！”

“女孩子哪有不嫁人的？”李既白好笑地瞪她一眼，随即道：“赵烁虽是世家之后，身上却毫无纨绔子弟的骄纵之气，是一步一步自军营中摸爬滚打出来的，自是前途无量。”

他也坐在台阶处，看着顾清蘅问道：“只是再好的人，也得我们家阿蘅看对眼不是？你觉得他怎么样？”

顾清蘅点头：“人是不错，只是……我拿他当兄弟不行？”

李既白一巴掌拍在她头上：“别贫！不过师兄也有顾虑——他毕竟是个武将，将来免不了上战场，你要么跟着戍边吃苦，要么就一个人拖着子女空守闺房，唉，终究日子过得不舒坦……”

顾清蘅无语：“师兄，这八字还没一撇，你已经想这么多了？”

李既白最终说服了自己：“也罢，他也不是最佳人选，我们再考虑考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