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顾府选婿

在慕玄弈杀人的目光中，裴安宸明智选择认错：“……我的错。”

慕玄弈收回目光，转而问道：“为何她如此厌恶狐裘？”

裴安宸摇头：“我也不知，但她幼时分明也曾亲自猎狐，给我母亲做了一副狐皮手套。只近两年，忽然对狐皮之类的用品极为厌恶。”

他敲了敲扇子，问道：“那她拒绝时，可说了什么没有？”

慕玄弈回想了一下：“她说，承受不起，让本王送给寇锦绣。”

“寇锦绣是谁？”

“利州城都督的女儿。”

“跟你有什么关系？”

“没什么关系，只是在利州王府里做后宅主事。”

“一个都督府的小姐，在你府里做下人？定王殿下何时这般耀武扬威了？”裴安宸不敢置信。

慕玄弈皱眉：“她是庶女，在府中不受待见。又通晓岐黄之术，曾在军中疫病中解救了众多将士。因她在都督府确受非人待遇，本王怜她身怀异才，便答应了她的恳求，自此留在了王府做事。”

随即问道：“这有何不妥吗？”

“清蘅见过寇锦绣？”

“自是见过。她在利州王府养伤，多是寇锦绣在照顾她。”

裴安宸摸着下巴思索了一阵：“你说你出外巡城，可是寇锦绣趁你不在，做了什么手脚？”

慕玄弈想了想：“本王以打猎为名，出外巡城，寇锦绣说要去城外找寻一种难得的草药，本王便允她同行。她不在府中无法做手脚，况且她人品纯良……”

“得得，你打住。千万莫在清蘅面前说什么寇锦绣人品纯良的话，不然你就是下辈子、下下辈子、赶死八匹马也追不上清蘅。”

慕玄弈不明所以。

“依我多年以来的经验判断，清蘅当年不告而别，必是与这寇锦绣有着莫大的干系。我建议你派人回利州详查当年之事。即便这寇锦绣没有问题，府内的下人也都干净吗？你自小虽长在深宫，但先皇后宠冠六宫，先帝只你一子；你又洁身自好，连女婢也是稀少，自是不懂豪门内宅里的那些破事儿……”

裴安宸说的口干舌燥，灌了一杯酒，继续道：

“可寇锦绣出身都督府，又是不受待见的庶女，自小见到的勾心斗角的事儿可多了去了，她若耍什么手段，你怎么看得出来？依我看，定是有人以你外出之事做了文章，且八成与狐裘有关。”

慕玄弈沉吟半晌：“你说的对。那日本王在木兰山庄才知清蘅这两年不进猎场，隐隐便觉事情不对，已派了常风回利州详查。”

裴安宸赞赏：“还不错，感情上虽然迟钝，头脑却还敏锐，聊可弥补经验不足之缺陷。”

话说顾清蘅自与北狄公主比试之后，果然如同李既白所言，登时成为华都闺阁待嫁女子中炙手可热的人物。

李既白内心甚慰，与昔日同窗好友把酒言欢时，状似不经意透露出自己受老师所托，将为师妹甄选夫婿的消息。不到半日，顾府即将选婿的消息不胫而走，成为华都街头巷尾热议的话题。

而话题主人公顾清蘅却毫不知情，她正坐在屋中发呆。

这几日上朝，她自是处处躲着慕玄弈走；而慕玄弈也不曾再来给她添堵，甚至有时远远见到她，也会自觉避开。

那日城门处，慕玄弈欲要送她白狐围脖，她情绪失控出言失了分寸，回府后虽然依旧愤恨不已，却也生出些悔意——慕玄弈若是察觉到她话语中的不妥，留心去查，那她与霍知的关系，必将被揭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