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新帝继位

顾清蘅沉默了片刻，摇头拒绝：“多谢陛下。”

“也好……随你，但日后若是真有了中意之人，咳咳……”

顾清蘅连忙将水端了过去，小心翼翼服侍着明帝饮了几口，明帝才止了咳。

明帝忽然紧紧抓住顾清蘅的手，“只是，你自己需得多加注意……”

顾清蘅心中大恸，早已泣不成声：“圣上，清蘅此生得圣上和皇后看重，已是莫大的殊荣……”

明帝点点头，忽而脸色突变，抓起榻边的药碗，狠狠砸向了顾清蘅，用尽全力怒吼道：

“滚，你们顾家休要欺辱吾儿！滚出去！滚！”

顾清蘅忍着泪水，在床榻前重重磕了一个头，将碎瓷片收拾起来，起身而去。

殿外，楚王耳听得殿内一阵瓷器碎裂之声，转头望去，只见顾清蘅一手擦拭着眼角，一手端着盛有碎瓷的托盘，垂首而出。

他连忙上前询问道：“顾女官，这是？”

顾清蘅躬身行礼：“楚王殿下。”

楚王看了一眼殿内，探究的目光锁定在顾清蘅红肿的眼睛上：“圣上可是又对你做了什么？”

顾清蘅露出右手腕，一道痕在如玉的肌肤上极为刺目。

“圣上性情越发暴躁，适才竟与我聊起先帝后，我小心应付着。又提出要解除我和定王的婚事，我哪敢答应？谁知圣上他，还是拿起药碗砸了过来……”

楚王目光闪了一下，安抚道：“顾女官受苦了。”

顾清蘅无奈地摇摇头，转身欲要离去。

“顾女官天人之姿，惊艳之才，真是可惜了。”楚王缓缓开口。

顾清蘅停下脚步，苦笑一声：“是清蘅时运不济。”

楚王怜悯地看着她离去，这才回身看向殿内，站立良久。

三日后，明帝忽然驾崩。时太子被废，明帝也未留下传位诏书。

百官与慕氏宗亲商议继位之人，楚王得宗亲及众多朝臣推举，即皇帝位，为宣帝。

宣帝元年春，正是云霞一般的桃花覆满整个华都的时节。

华都的贵族小姐们闷在绣楼里一个冬天，此时迫不及待地想要踏青赏花，无奈这些闺阁小姐们总是被礼数所累，哪里能随随便便出得了府里的大门。

此时就需要永靖侯夫人这样的妙人儿，懂得这些小姐们的心思——

“就是那猫儿狗儿的，春日里也要思个春发个情的，何况这些憋在闺阁里的小姐们？”

于是做主操持了一场“桃花宴”，给华都内的公子小姐们，都递去了帖子。

侯夫人将门出身，说话难免直率些，但是话糙理不糙，看这“桃花宴”如此热闹便知——侯夫人所言不虚。

桃花宴设在城南的栖霞山，华都的桃花在这里开得最是灿烂。

别院门口，早已停满了各府的马车。一圆脸杏眼、明艳俏丽的红衫女子，掂着脚尖站在台阶上，焦急地望着远处。正是永靖侯府小姐裴安宁。

终于不耐的打发一旁的小厮：“快去看看，顾府的马车可快到了？真是急死我了！”

一旁小厮拽过马，一溜烟地顺着山路找了去。

没多久，远远地便看到挂着顾府标识的马车摇摇晃晃地出现了。

裴安宁眼睛一亮，着急忙慌地奔下台阶。马车还未到跟前停下，她便扑了过去嚷嚷着：“清蘅，清蘅，你怎么才到啊？可急死我了！可是路上遇到了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