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扫淋巴膜工作者

书生一番解释，让张程渐渐明了。

和张程一样，施飞和小妍，也是从北方来江南避难的。

两人从小青梅竹马，却因为书生家境半道衰落，从而不被家境优越的小妍家所认可。

施飞强行上门提亲，却被小妍身为土财主的父亲，喊了几个壮汉轰走，还把他打得遍体凌伤。

施飞在家孤苦养伤，本以为，一对鸳鸯，就这么被拆散了。

没想到一场突入起来的战争，打乱了原有的社会秩序。

一个夜黑风高夜，二人私奔了，乘着战乱，和难民一路南逃，来到了江南的南阳城。

在这里，施飞因为识文断字，就靠着给人写信赚些铜钱，小妍则在布匹店里坐着一些手工，两口子只是勉强维持着生计，但也过得甜蜜恩爱，向往着未来美好的日子。

原本以为，一场战乱，穿透了世俗文化门当户对的隔阂，让有情人终成眷属。

谁知二人还没从爱情的喜悦中缓过神来，好好享受二人世界，命运也又给这对年轻男女，开了一个令人措手不及玩笑。

不到半年，施飞的伤口复发，疏于治疗，感染离世。

小妍在烟雨江南，失去了爱她的男人，从此孤苦伶仃，一个生活。她在北方的家乡，父母早已走散，更加回不去了。

施飞死后，无比自责，他不但没有给心爱的女人带来幸福的生活，还让她远走他乡，离开了父母的荫蔽，独自一人度日。

“是我害了小妍！如果那个晚上，我没有带她离去，她现在或许还跟着他的土财主老爹，衣食无忧，而不会像现在这样，在青楼里卖艺为生！”

施飞咬牙切齿，拳头重重砸在桌上，虽然没有发出声响，但是张程却能明显感受到一股也幽怨之气，扑鼻而来，味道有点冲鼻子，惊得人的汗毛也竖起来。

他从门口看见小妍，正端着茶壶，迈着小碎步，噔噔噔上着楼梯。

“你有什么怨念，可以和我说。”张程切入正题。

“我说了，你能帮我做到吗？”施飞急切问到。

“你先说，做不做得到，有天时，有地利，还需人和，作为亡魂引路人，就算做不到，也会全力以赴，问心无愧。这是我的责任所在。”张程没有一口答应，而是故意卖起了关子。

一是因为，他虽然掌握着一卷众生图，还有黑白无常二鬼相助，但是他毕竟是个凡人，没有上天入地、无所不能的超能力。要是他真的无所不能，又何必辛苦地去画众生图，还不是因为阳寿殆尽，心有不甘。

这二来，也是为了降低施飞的期望阈值。若是一开始就满口答应，到时候做不到，亡魂的幽怨没有解除，这众生图布置的任务，便是失败了。

不如把提醒说在前头，也好让施飞的心里，有个准备。

小妍轻盈的步伐越来越近，张程已经可以听见，随着步伐的起伏，茶壶略微松散的茶盖，和壶口轻微碰撞的声响。

施飞急匆匆道：

“你能帮我从宜春楼赎回小妍么？她从小衣食无忧，哪里能在青楼吃得下服侍人的苦头？求求你，把她赎走吧！”

一朵厚重的云游过，遮住了日头，窗外的香樟树也稍微阴凉了一些，窗外的蝉鸣，十分享受这阵来之不易的阴凉，减小了聒噪的声响，好像要昏昏入睡了。

小妍端着茶壶，走进房间。

“公子，这是小妍刚冲泡的龙井。”小妍把茶壶放在桌上，倒了一杯热茶，双手递给张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