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6章 阴谋

少时，红光大盛，包裹住那些记忆折射出的影象，强行聚合到那人头顶上方，挤压成一大团黑色的粘稠液体，千头万绪，难以彻底融和，在里面冲突挣扎，不停的扭曲变形。

过了很长时间，才慢慢平复，最终，变成了一颗五官与他极为相似的头颅，与之对面相望。

那人乍然见到这个面目，莫名惊诧，吓得目瞪口呆，惊慌的问道:“这是个什么东西？”

夜媚说道:“被忘泉冲涮的记忆，并没有消散在人世间，需要灵魂相关者承载，这是她痛彻肺腑的绝望与悲伤，当初由你一手造就，现在，还回来了。”

不等他有任何表示，那个头颅从眉心正中裂开两半，窜出好几条蛇形触手，细长滑腻，不由分说刺进七窍之中，硬生生的钻进了他的脑袋里。

那个人大叫了声，双手抱着头颅，满地打滚，痛不欲生，使劲撞击祭坛。百多年来，一直混混沌沌，形同空壳傀儡，没有思想，不知悲喜。

数月前忽然狂性消退，恢复了意识和思想，记起迷失期间，自己的所做所为，欲哭无泪，当时想一死了之，可又不甘心。

此刻，那些记忆扭曲而成的蛇形触手，本身夹带了沉浸百年的阴暗情绪，充满怨怒和绝望，犹如毒蛇一般，开始不停的啃噬他的心灵，使之更加痛苦百倍，难以自拔。

对此，夜媚觉得还算满意，停止操纵阵法，祭坛上的光芒回落，符文陆续暗去，等他慢慢恢复。

过了好半天，那人终于停止了挣扎，有气无力的说道:“你我素为谋面，不曾相识，为什么要这样害我！”

夜媚道:“这怪不得我，我也是受人之托，忠人之事罢了。要怪就怪你自己好高鹜远，心底不纯，若不是贪图羿王殿传承，骗取下代守祀巫女的纯真之心，怎会招人忌恨，而落到今日下场！”

那人咳了两声，口鼻里满是粘稠的黑泥，停顿了片刻，攒足气力说道:“我能感应到你身上的修罗王族气息，我侥幸得到的那一滴修罗王族真血，与之同源，应该是你故意抛出的诱饵吧。你的身份极为高贵，寻常人物根本不入你的法眼，能让你费心为此，他究竟会是什么来历呢？”

夜媚说道:“这次你倒是猜错了，那个人的来历，稀松平常，你还认识，也算是同门，鬼凤愈致云，意外吧！”

“怎么可能，”那个人打死也不肯相信:“他不过是个山野小子，侥幸被捡到了羿王殿，平庸无为，身世才情，以及容貌皆为下品。像这样的凡尘俗子，给你提鞋都不配，你会自降身份因为他，而出手对付凤鸣第一世家的嫡传世子？”

夜媚冷笑道:“凤鸣第一世家很了不起吗？偌大个人族势力，有一位散仙和两位大乘支撑的家族，比比皆是，放到整个元明大陆来说，沧海一粟而已。”

“莫说他在我的心中地位如何，之在你的爱妻心中，重要程度，恐怕并不输于你这个凤鸣第一世家的嫡传世子。如果没了你，她一定会选这个自幼陪在身边，青梅竹马，两小无猜的小师弟作伴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