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走着瞧
以至于有鸟儿在竹林间歇息，都没能察觉到他们。
半晌，三人来到了竹林深处，水流声从远处传来，凑近才听清那是瀑布落下，水花击打的声音。
越过小溪，三人这才发现瀑布旁竟然有一件小屋。
顺着小屋的窗沿看去，里面似乎还坐着好几十个少年。
他们每个人都端坐在桌前，手里捧着书，郎朗读书声与水声交融，难以听清。
不过三人都是修士，只需心神凝聚，便可轻易听到里面的动静。
……
“勿以恶小而不为，勿以善小而为之。”
“勿以恶小而不为，勿以善小而为之。”
……
“莫轻小恶，以为无福，小恶不积，无以成道。莫轻小善，以为无罪，小善所积，足以灭身。”
“莫轻小恶，以为无福，小恶不积，无以成道。莫轻小善，以为无罪，小善所积，足以灭身。”
……
“善恶有道，存乎于心，存心公者为恶，存心私者为善。”
“善恶有道，存乎于心，存心公者为恶，存心私者为善。”
小屋内，白衫青年，座下是莘莘学子。
朗读声夹杂着凉意，震动着禹清三人的耳膜，让他们脑中一片清凉。
白衫青年一脸笑意，换手半握书卷，露出书籍上的三个字。
《善恶经》。
“所谓善恶，不过是由人所定，一人一世界，一念一惊心，这世间本无善恶，观者立足点与出发点不同，自然便有了不一样的评判。”
“尔等要铭记，所谓恶，乃是不被俗人所认可的世间公理，它藏匿于人心深处，受这时代所抑制，需要我们自己去挖掘。”
“就如吴桐今日献出爹娘心脏一般，在世俗的眼光看来，他弑父杀母，乃是大逆不道，可为人父母者，不就是期盼自己的儿女能够有所成就么？”
“吴桐觉醒了恶，有了成道的资格，正式踏上了修道一途，从此与凡人划清界限，如此成就即便是他爹娘泉下有知，也断不会怪罪于他，反而更无悔奉献出自己的生命来成全吴桐。”
“吴桐，你且上前……”
坐在最后排的吴桐手中还沾着爹娘的鲜血，脸上也有点点英红。
配上那天真的笑容，让人不寒而栗。
“先生！”吴桐恭敬行礼。
白衫青年会心一笑，抬掌一指点在吴桐眉心。
一股记忆瞬间充斥在吴桐脑海中，那玄之又玄的修炼之法像是烙印一般，深深嵌在了他的生命里。
吴桐闭眼仔细回味，良久，再次睁眼时，目光如炬，精气神浑然不一样了。
“多谢先生赐教！”吴桐欣喜若狂。
白衫青年摆摆手，“去吧。”
小屋内，众少年羡慕地看着吴桐。
内心掀起波澜……
“先生，我还下不了手杀我爹娘，怎么办？”
徒然，一少年起身。
白衫青年负手道，“世间人有千万种，有穷困潦倒挣扎于世之辈，有碌碌无为自甘堕落之辈，有自知命贱不信天命之辈，有生来而有坐享其成之辈，尔等想要做什么样的人，能做什么样的人，往往并不取决与你自己。”
“然而人之一世，逆天改命之机会虽少，却并非没有，倘若能有成为修士，晋升人上之人的机会，尔等不把握，呵呵，恐一辈子受人欺凌，无处翻身。”
听闻这番话，小屋内，所有少年的心都跳动了起来。
逆天改命！
这四个字足以让他们将此前所受的苦难化为奋进的动力！
而代价……则是他人性命！
炙热的火焰在少年们的眼眸中骤燃！
嘭！
霍然间，一柄长刀破空而来，透过窗沿笔直地掠过白衫青年的发髻，透体之劲直冲他身后的枯竹。
“妖道！！你也配言逆天改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