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四十二章 舍不得

“不行？为什么不行？他已经醒了，醒了，他会叫我爹，你不是也听到了？我们成功了，成功了，你明白不明白？你的胆子怎么就那么小呢？”

他说话的时候，眼睛里露出些失望，似乎因为对方过于谨慎。

这时蜡烛照不到的黑暗里有一个声音传了出来，这声音听低哑，但听着年纪不算大，他说：“当年毒龙和姬轮在轮回潭失踪，他们一定是在那里发现了什么，上次我们吸引了一大批中原武林人去了西域，几乎没有一个回来，所有接近那里的人都疯了一般自相残杀，还有那轮血月，潭边的花，潭里的毒蛇，全部都证明了轮回潭不一般，那里肯定有当年毒龙和姬轮找到的真正的答案。你急什么？他是醒了，是叫了你一声爹，可除了这些，你觉得他像个人吗？”

“怎么不像？他会听会动，很听我的话，即使没有命令也会自己去做一些事，和你的那些实败品并不一样。”端木究平时温和的脸在烛火明明灭灭的光影下扭曲成一张鬼脸，那张仍上还带着让人不解的慈爱。

黑暗里的人发现了一声磨牙的阴狠的声音：“你真是疯了。”

端木究往前走了两步，他的脖子像是机械似的歪了一歪，嘴角抽了抽，像是笑，又像是抽搐：“难道你不是疯子？”

他的声音很轻，很温和，就像平时面对大多数人一样，可是他的面部却扭曲如恶鬼。

黑城的人这时不说话了，过了一会儿，他才又开口：“当年陆涯天肯定知道一些事情，他的那本手札一定有我们要找的答案，可是这些多年，我们一直没找到，甚至你把当年的无命山庄都颠了个个也没有找到一点线索，这便可以说明东西很可能是在陆壤的身上，你现在若是让你的儿子出现，那么必定会引起她的怀疑，这些年来，她可一直没有放弃寻找你。”

“庄儿他醒了，我不可能再让他呆在那暗无天日的地方，我一定要让他像个人一样活在这世上。”端木究脸上的肉轻轻一颤，目光狠戾：“如果你肯定东西在她的身上，那么杀了便是，就像当年一样，总有办法让她交出来的。”

这时黑暗中的人冷笑了一声，这声笑少了些许暗哑，声音更加显得年轻了一些。

“你以为陆壤是当年的荆无？对你信赖有加，不曾有半点怀疑？你不要忘了，前不久正州街上的尸体，那个女人虽然知道的不多，但也不会少，前不久派去追杀也的人，突然失去了他有踪迹，这很不正常，你明白吗？”

可此时的端木究就像是着了魔似的，他等了这么多年，终于见到儿子于次醒了过来，再次会叫他一声爹，他怎么可能还把他关在那暗不天日的地方？

“那又如何？就算她真的站出来，无凭不据，你觉得有人能相信她吗？”

“不需要相信，只要埋下怀疑的种子就可以了，特别是陆壤她是见过那些黑衣死士的，以她的聪明很容易便可以联想到那个女人所说的东西，进而想到你，如果她再顺藤摸瓜自然的就会抓到林客丛那里，虽然现在林客丛已经死了，但他的人可没全死，到时从林客丛那边就会抓到当年无命山庄的尾子，你觉得当她知道你就是当年灭了无命山庄全庄的凶手时，她会怎么样？”

那人的声音越说越急，第一个字就可是一记重鼓，重重地敲在了端木究的心头，但他还是固执地摇头：“不可能，现在银月城四周的我都清理过了，就算那女人出现，也不会有人相信，就算陆壤怀疑，她也不敢轻举妄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