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八十八章 谈判

“听楼主这话是认识本官了？”何止是认识，听这语气似乎还有一段恩怨，只是他算话以都想不起来自己和这个少年会有什么样的恩怨，毕竟他年纪太小，难道是他的父母？

纪朝回看着荆玉的目光多了几分探究和思索，似乎想从他的长相当中想到点什么，不过他本来倒也没抱多大希望，可是看着看着，却没想到真的看出了几分熟悉的感觉。

他盯着少年的目光先是惊讶，然后似乎有几分不确定，到了最后开始慢慢地露出兴味的知容来：“楼主看着很眼熟，似乎和本官的一位学生长得很像。”

荆玉默默地看着他，今天晚上的月亮并不算亮，可是他们不远处的宫殿却永远一片通明，灯火映着他的脸，他笑了起来，在最初绽放笑容的时候，那笑确实与纪朝回印象中的某个人有几分相似，可是随着那笑容扩大，嘴角的弧度越业越大，眼底扭曲的漩涡越来越深时，他便再也看不到相似之处。

纪朝回记得，那双眼睛里，永远都是向着光明的，即使她身处黑暗，即使她沾染了无数黑暗，但那双眼睛里永远都是亮着的光，即使不算喜欢那个人，但他不得不承认，那是一个坚韧的，永远都发着光的灵魂，而不是眼前的这样的黑暗。

荆玉抖动着嘴角，露出一个扭曲的笑：“是啊，这些年来家姐承蒙纪大人照顾了。”

虽然刚刚就猜到了，可是听到他亲口承认，纪朝回还是难免震惊了一把：“皇后以你控制陆壤，让陆壤为她卖命，铲除了不少异己，而你却就是百机楼的楼主？呵呵，她知道这件事吗？”

可以想象，如果陆壤知道了这件事后，她会是什么样的反应，他都有些迫不及待想要看看了。

“这就不劳纪大人知晓了，不如大人说说千方在计旨我出来，是为了什么。”

“楼主是聪明人，难道想不明白？”话这样说着，但纪朝回对荆玉的忌惮又加了几层，试想一下，一个手无寸铁，身体赢弱的少年，以质子的身份竟在一个全是豺狼的地方把一群豺狼给吞下了，这得是一个什么样的城府与手段？

荆玉动了动，但仍只是捂着嘴咳嗽，而且一咳起来，好像就停不下来，看着这样的他，纪朝回怎么都无法相信他在皇后都不知情的情况下，怎么把百面楼拿到自己手中的。

终于，荆玉停了下来，他看着纪朝回，露出个笑容：“纪大人是想百机楼效忠于你？”

纪朝回露出笑容，志得意满：“皇后能给你们的，本官一样可以给你，事实上这对你们没有任何损失。”

荆玉轻轻地笑了一声：“我想问一下，一位是堂堂一国之后，一个只是个小小的户部侍郎，我凭什么相信你说的话？”

他微微地歪着头，看着纪朝回，眼睛漆黑，笑容仿佛是在水波，让人看得极不真切，还着一种讽意的扭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