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八章 受伤
“我哪里有装,我是真的受伤很重,难道你感觉到我受了内伤吗?”他可怜巴巴地朝她眨眼睛,嘴角弯着,可是唇却发白。
别说,自从认识以来,她还真没见过他这么狼狈的样子,但是——
“那你刚才……”
“刚刚夺回总坛,总得让孩子们高兴高兴,让他们觉得他们的宗主还是那么厉害,不然不利于往后信心地建立以及轮回宗的发展呀。”
陆壤鄙视他的撇了下嘴,然后突然沉默了一会儿:“对方……那么厉害?”
说实话,祁霜刃可以说是她见过最厉害的人了,别说整个西域,就算是整个大炎国可能找不出强于他的高手,近几十年来,江湖上人才凋零,他若抱着野心入中原,那简直就是探囊取物一般。
祁霜刃没有马上回答她,而是低头看着她,月光时而透过巴蕉叶照到了她的脸上,她的脸色不太好,但眼睛却很亮,那里面有些不确定的东西,而他便只随着自己的想法便问了:“你……在担心我?”
“……就当我什么都没说吧。”陆壤默默地转过头,看向前方,巴蕉叶促就的小路豁然开朗,一轮明月就这么闯入眼前,陆壤抬起了头,月光映入她的眼睛,淡淡的光晕从她的眼睛缓缓地散开,直至整张脸都笼罩在这一片宁和的光芒中。
祁霜刃突然勾地了嘴角,一种从来没有过的愉悦像是一条终于穿过磐石的水滴,落在了那一条早就被其开好的河道上,然后一滴一滴,汇成了一条潺潺细流。
他不知道这是什么样的感觉,但这并不防碍他的愉悦,似乎在他最讨厌的水中濒临死际之时,撞进他眼里的那个瘦小的背影时,有些东西在悄然改变。
死亡对于他来说是一件新奇的经历,活着与死,他并不觉得什么不同,人活着,却没有了追求,那么和死没有什么区别,相当的,如果他在死时看到了一抹不一样的风景时,那或许是一种享受。
世人皆怕死亡,但对他来说,无趣的活着,可能更加的可怕。
可是就在不久之前,在他面临着前所未有的刺激与挑战时,在再一次接的死亡时,他竟然不是像以前那样兴奋到全身的汗毛都在战栗,竟是有些焦燥了,那时他在想什么?
祁霜刃低头看了陆壤一眼,他好像在想:他的小玩具么聪明,应该会发现轮回潭的异样吧?
战到醋时,他竟然分心了,这是从来没有过的,那时他脑子里还想了什么?
水里拼命划滑的背影,沙漠是去而复返身影,以及那天晚上在死城,他看到的泪眼——
所有的这些都是一种很奇妙又陌生的感觉,他还不知道这算什么,但是他喜欢这种感觉,就像是他的无趣空白的人生被人突然泼了各种颜色的染料,虽然乱七八糟,但却新奇地让人好奇,这种染料会被绘成怎么样的一副画。
陆壤这时在空气中闻到了一股鲜血的味道,这里应该发生过相当惨烈的战斗,而这时,她看到了一个人影朝着他们这里走了过来,不多时,人就在眼前,是她见过的那们不爱说话的千面。
千面站在祁霜刃面前,看了陆壤一眼,什么也没说,直接扶住祁霜刃便要走,祁霜刃却拉住了他:“让人把鸡心草送到甲一岗屋去。”
千面点点头,然后祁霜刃甩开了他:“我要小土壤送我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