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章 众之目的

耳边突然被一双带着温度的东西盖住，她一侧头，看到祁霜刃就在旁边，双手包着她的耳朵，见她抬头，便冲她一笑，那一笑竟有几分温柔的错觉。

但，只是错觉。

“陆庄主，别这么不经事，你现在发疯，在下是杀了你，还是不杀你呢？”

陆壤默默地扯下他的手，转身，看向远处的火海，那里攒动的人头越来越少，只是原本夹在中间的那一小块儿鲜红也只余下几点，那琴音似乎根本就是无差别杀人。

“你说……你的琴音不是因为琴谱，那是因为你自己吗？”陆壤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很想知道。

“当然，不可把握的东西让人很不愉快，我喜欢什么东西在可以随自己的喜好来，琴音惑人，这很有意思，可是当不能把随心所欲的把握时，便不好玩的，刚刚好，我喜欢把不好玩的变好玩。”

“所以，你的箫音会因为你的杀意而改变？”陆壤的眸光扫向他，远处的火光，隐隐约约还能闪耀在她的眼中。

“那，那天你想杀人了吗？”

祁霜刃愣了一下，他没想到陆壤竟是这么机敏，直接联想到了那天的事。

那日在汉城，他的确没有杀人的的想法，只是让那些士兵睡上一会儿，但最后那些士兵却全都发了疯，当时他便隐约听到了有别的杂音参到了他的音律当中，惊讶对方的曲子和参进来的声音所夹带的内力，他觉得挺有意思，便没有阻止，反正人死人活，是不是他杀的都无所谓，一顶黑锅而已，顶了就顶了，毕竟在中原江湖难寻对手，有这么一位，也挺有意思的。

而事实结果，正如他猜测的，明灵发现了一个白衣人，虽然没有看清楚长相。

不过，他虽好奇，却也没有用心寻找，总觉得往后见面总有机会再见。

只是没想到，这速度快了些，就在红衣人被官兵几层包围之时，他就隐隐听到了琴弹的拨动声，很轻很细，好像根本不是有意拨动，只是无间间碰到了一般，可莫名的，他就在意了。

而当那声爆炸突然响起，一阵地动山摇，很多人都站不稳，也就在那一瞬，在重重摇晃不已的人群中，他看到了一双眼睛，一双陌生，但却意义明确的眼睛，同时他看到了一架缩小的木琴。

那双眼睛先是看了他一眼，然后看了出陆壤一眼，同时让他看到了那架琴，他似乎并不担心祁霜刃知道他就是那个借他之手杀了那么多人的人。

祁霜刃觉得挺有意思，当下，什么也没说，还真就配合着，把陆壤给带出了琴音所能影响的范围。

如今，听到陆壤这么问，祁霜刃有怔愣，似乎早就忘了那天当时的心情，他想了半天，才有了一个不算答案的答案：“大概挺无所谓吧。”

他这样的答案，陆壤就没有办法做任何定论了，本来她就觉得祁霜刃这西域诸国国师的身份，直接到大炎国来大开杀戒，不怎么理智，虽然知道这人疯，但却也不是疯得无理无头。

那天，他是真的没有必要杀人，就算是要救她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