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九章 毁灭与救赎

他喜欢看她眼中的这种冰冷的硬度，让人不由自主地想象，把这一切敲碎时会不会露出细嫩的软肉。

她讨厌他眼中那把任何人和事都让可玩的玩具，让人恨不得想要把他这张好像永远都站在最处高，睥睨别人的笑容给撕碎。

那一瞬间，两个人都在想要怎么毁掉对方，可是却谁都不知道，毁灭与拯救即使站在天平的两端，无形中也会有一种力量将他们的位置悄悄交换——

陆壤再次出现在独界面前的时候，几乎快要成为了一个血人，独界差点一脚把她给踢出去，但即使她全是血，还是灵巧地避过了他的脚，然后跌坐到了洞口。

“前辈，好歹我也是为了你才拼命的，你这么做是不是过河拆桥拆得太快了？”她倚着红色的岩壁，斜眼看着独界，即使满脸是血，她掩不住她的笑容。

独界坐在她对面，定定地看着她，眼神阴晴不定，不知道在想什么在，而陆壤抬眼盯着他看了一会儿，慢慢地坐直了身体，眼睛直视着他圆圆的小眼：“前辈，你是不是在想，现在是脱离我的好机会，或者杀了我也行，总之你就自由了？”

独界的眼睛闪了闪，突然之间他竟是不敢与这双眼睛对视：“老夫……可没有这么想。”

陆壤轻轻笑了起来，声音极冷：“六大家族还在到处找你，祁霜刃……你觉得我伤成这样是谁干的？我不是他的对手，所以一在你出去，一样会被他找到。”

“你竟然在他手下逃了出来？”独界震惊地瞪大了眼睛，仿佛听到了什么天方夜谭。

陆壤低头看看自己身上的伤：“怎么？觉得稀奇？”

独界摇头：“不是，是突然有点同情你。”

“……”陆壤看着他不说话。

他就自己说了下去：“祁霜刃对于挑衅自己的人没什么耐性，一般杀了了事，除非是让他觉得有意的玩具，他才会放过，当年老夫就是给他下毒成功了，他觉得挺好玩儿，所以放过老夫，然后天天来折磨老夫。”

说完，他看向陆壤，很肯定又很幸灾乐祸地说：“丫头，你完蛋了。”

陆壤没动，只是盯着他看：“我完蛋不完蛋和前辈没关系，我只问前辈一个问题，想要彻底地让祁霜刃再也找不到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