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九章 破坏

看着他夸张的怨妇神情，陆壤默默地抿直了嘴唇，这人她几乎找不到形容词去形容。

说他流戏人间吧，他做事似乎有自己的一套目标，而且明确坚定。

说他心狠手辣吧，看他对看和上眼的姑娘还挺温柔大方。

说他流连花丛吧，人家又向来片叶不沾身，似乎没有哪个女人留得住他。

说他冷酷无情，他又常笑视人。

说他笑面如虎，他的眼睛又是终年寒霜赛雪。

总之，是个莫名其妙的人。

其实如果祁霜刃知道陆壤竟把自己想得这么复杂，他自己可能都会吓一跳，但现在他不知道，他只是突然有了唱戏的心情，想让陆壤陪着他一起唱一出。

但陆壤没有心，她今天来这里，也不过是为了跟他说有关毒龙的事。

“如果找到毒龙，消息可以分享，但是你要你的东西，我要我的人，你不许杀他。”

见她不想唱戏，祁霜刃也不强人所难，他站了起来，重新坐回摇椅：“只要他有我要的东西，我就不杀他。”意思是没有就杀。

“……”刚才忘说了一点，这人霸道起来也是完全不讲理的。

“那就别想我把真正的消息给你，我敢保证，全江湖最后能把消息给你的只有我，其他六家，他们就算知道了，也不会透露给你。”

祁霜刃歪头盯着陆壤看，此时灯笼的光芒照着他的脸，陆壤只能看到他的一半侧脸，他像是在奇怪，奇怪什么呢？奇怪陆壤怎么到这个时候还敢威胁自己吧？

“陆庄主，你觉得你是我的对手吗？”他问。

陆壤扁嘴不答，然后他又问：“当我要杀荆无的时候，你觉得你能拦下我吗？”

陆壤坐在那里不动，拿着小酒壶的手慢慢地握紧，多年前的那种力不从心的感觉再次从腋下处蔓延全身，那种再看到软弱的的自己时的感觉，让她恨不得想要冲上前去咬烂这张嘴脸，好像只要这样，她就可以重新强大起来。

最后，她什么都没有说，突然就站了起来，转身就走。

祁霜刃看着她僵硬的背影，心情莫名的好起来，似乎每当撕下那张紧贴在她脸皮上，几乎已经可以以假乱真的强大时，他就就一种说不清的成就感，他喜欢这种破坏的感觉，喜欢这种把别人的情绪玩捏在手中的感觉，这是他新发现的一种玩法，现在为止，格外好玩。

陆壤走出这个院子，那里明明是也是她的地方，可是在那个家伙进入后，似乎就成了他本人的天下，她从自己家的地方走出来，竟然会有一种松了一口气的感觉，她讨厌这样无能为力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