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八章 永远与短暂

这时云少礼便开始问她问题：“陆庄主，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我们遇到的那些黑衣人，到底是什么人？难道山下的那些人是他们杀的？”

陆壤坐到他的旁边，头仰起，靠着墙：“眼前的情况来看，还不确定，但可能性很大，这些人，有组织有纪律，而且……你们也与他们交过手，所有人的身手单挑出来，恐怕在江湖上都数得上属。”

说到这，她莫名的想到了那天晚上被她展也刃下的那个人，那种眼熟的感觉还在，可就是想不起来到底在哪里见过。

她不由皱了皱眉头，云少礼奇怪，要知道，无命山庄的庄主从重回江湖那天，除了她的武功和狠绝外，最著称的就是她的笑容，几乎不论在什么样的情况下，她都喜欢笑面迎人，好像这世上已经没有什么事能难倒她了似的。

而此时，她竟然皱起了眉头，可想而知，这件事的确实很复杂。

这时一直没插话的岳莫河睁开了眼睛，他似乎不想看陆壤，但却又始终坚持和别人说话时要看着对方的礼貌，只得逼着自己看她。

“山下人说这座村子的人都是妖怪，每个人都能活好几百岁，你怎么看？”

一和岳莫河说话，陆壤就忍不住气他。

于是，就眨眨眼，露出一派天真的神情：“岳兄你信吗？”

“我问你怎么看，和我……信不信有什么关系？”岳莫河冷冰冰地低喝，可发现祠堂里面还有休息的人，便又降下了音调，只不过降得有些憋屈，微弱的油灯下，他的脸胀得通红。

一只把岳莫河气到了，陆壤就很高兴：“当然有关系，信则有，不信则无嘛。怎么？岳兄对长生不老也有兴趣？”

“哼，装神弄神，无稽之谈，只有无知妇孺才会相信，莫不是你相信？”岳莫河冷笑看着陆壤，带着嘲弄。

陆壤不痛不痒：“是啊，相信啊，女人嘛，谁不想长生不老呢，难道岳兄不想？只要有了永生的生命，不就有没有做不到的事情，不管你想做什么，都有足够的时间，多好啊。”

陆壤半真半假的笑着，岳莫河又闭上了眼睛，好像懒得和她继续下去，而云少礼这时却温声地反驳了她：“陆姑娘，虽然永葆青春每个人都想，可是当身边的人一个个老去死去，灵魂渐渐孤独，这青春其实也就可有可无了，人生之所以宝贵，不就是在于它的有限吗？人们之所以不断地学习进取，不就是因为这有限的时间里去成就自己的价值？如果真的有了无限的时间，那不就是没有追求了？”

云少礼说得很认真，陆壤听得也很认真，她没有点头，也没有出声反驳，似乎在思考他的话，而这时神像下的祁霜刃又笑了一声，云少礼和陆壤，包括闭眼的岳莫河，同时看向了他。

他还是没有睁开眼睛，只是嘴角斜斜上扬了一些：“人在的本质就是贪婪，当拥有了永生不死的这一能力后，他们只会要得更多，并不会因为时间无限，而变得消极。云大侠，你想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