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神级天赋你敢信?
第二日,若尘才知道娘有了身孕,可看她这几日脸色极差,担心她出事,所以一直睡在暖阁,以至于后来连福妈和小玉都开始取笑她,是不是怕娘有了弟弟或妹妹,就不疼她了,直到父亲这日宿在了暖阁,她才回了自己的屋。
第二日一早,若尘在自己的房间醒过来,抬眼见小玉正拿着铁勾子拨着火盆里上好的银丝炭,将屋子烘得暖暖的,心里却没来由的烦了起来,忍不住蹙眉道:“小玉,现在什么时辰了?”
“小姐,你醒了”小玉见若尘问她,高兴地道:“现在已经是巳时初了,三夫人说你昨夜睡的晚,让我早上不要叫醒你呢?”
这么晚了?若尘坐起身,伸了伸懒腰,道:“娘呢,现在在做什么?”
“三夫人今儿一早被大夫人请去了敏风居,现在还没回呢?小姐,你饿不饿,要不要小玉去厨房端吃的过来。”
去大夫人那,想到那日离开时大夫人阴沉的脸色,若尘便觉得不舒服,当下回道:“不了,现在我还不饿,小玉,你端水进来,我梳冼一下,咱们去敏风居找娘去!”
看着小姐一脸严肃的神色,小玉也不敢多说,立刻领命出去。待若尘梳洗好后,主仆二人便快速朝敏风居的方向走。等若尘赶到敏风居的时候,叶慕卿刚好站在门口与大夫人告别,见她没事,若尘松了口气,走过去,脆生生地喊了声:“娘!”
大夫人见若尘过来,笑着对叶慕卿打趣道:“哟,妹妹,你才来我这一会儿,二姑娘就巴巴的跟着过来了,看来一刻也离不开妹妹你呢。”
叶慕卿听了,不好意思的回道:“尘儿这几日确实有些黏我,倒让姐姐见笑了。”
大夫人听到这话,笑着对她摆摆手,“这有什么好见笑的,孩子嘛,有几个不跟娘亲的,好了,快走吧,不然二姑娘可真要急了。”
“那妹妹先告辞了。”叶慕卿说完,这才走到若尘身边,温柔地拉着她的手,走出了敏风居。
大夫人看着这幅母子相携而去的温馨画面,心中冷笑:黏吧,黏吧,过了这几天,可就再也没有亲娘让你黏了!
若尘跟着娘亲回棠苑。她们缓步穿过花木扶疏的长廊,一路上,风吹云动,灰蒙蒙的涂满天穹,细雨纷然而至,丫鬟忙撑起紫竹油伞,遮住了工匠笔下精美的兰芷,只有雨意潇潇,那紫藤花禁不住风吹雨打,飘零一地,往日芬芳依稀,却已不见了馥郁香彩,沿着这九曲回廊蜿蜒过去,星星点点残留着最后的美丽。若尘抬头去看细细飘来的雨丝,想着大夫人那张笑靥如花的脸,心中的不安感却越来越浓。
第三日夜里,那雨依旧淅淅沥沥的下个不停,书桌上的烛火摇拽不定,让若尘心里越发的烦燥,干脆放下手中的书本,打算熄灯休憩。
“小姐,不好了!”
那是小玉的声音,若尘心里咯噔了一下,立即转身打开房门,只见小玉踉踉跄跄地从外间跑来,拉着若尘的手就往外跑,边跑边说,“三夫人,三夫人人她,出事了!”
若尘听了,心中一窒,一下甩开小玉的手,飞快的向暖阁方向跑去。
“啪”的一声推开暖阁的门,若尘便见到了躺在床上的叶慕卿。她的脸色苍白,唇角一缕黑血蜿蜒而下,额上冷汗直流,似乎在强忍着痛苦。见到闯进门来的人,她的脸上却浮现出释然的笑容。
若尘心中一痛,眼泪夺眶而出,上前紧紧地握住七夫人的手,问道:“娘!你怎么了?!”
七夫人回握住若尘的手,悠悠笑道:“尘儿,别伤心,其实,娘早就盼着能有今日了,至少这样,我在你爹的心里,还能留下一点位置……”
喘了几口气后,她又继续说道:“尘儿,我死后,唯一放心不下的,就是你……这府里是非多,娘只担心,你一人在这里……”
“不,你不会死,我去叫大夫!”若尘哭着说完,想要抽手,却见七夫人拉住她,笑着摇了摇头,“已经晚了…尘儿…能见你最后一面…娘也无憾了……你要答应娘…好……好好……活下去!”
若尘听完,只觉手里一松,抬眸望去,只见七夫人已闭了眼,面含微笑,如一株安详的睡莲,静静地躺在那里,一动不动。直到多年以后,若尘都还记得那种笑容,像初春的阳光一般,和煦恬静,却又蕴藏着冷冽的寂寞,入骨的苍凉……
“小姐……”此时,一直立于床侧的福妈声带哽咽,两手扶着若尘的双肩,颤声道:“小姐……夫人她,去了……”
若尘起身,站在窗口,窗外的雨,断断续续,不急不缓地滴落。看着雨滴,感觉它就像一帘晶莹剔透的珠串。伸出手去,想阻止下坠的雨帘,它却顽强的在手心散开,溅起一朵朵水花,然后从指缝里悄然滑落。雨水淋湿了若尘祼露的手臂,令她感到沁人的冰冷,心就像那吸足了雨水的海绵,轻轻触碰,滴下的,却是心底愁肠百转千千回。
回过神来,若尘的眸光一片冰冷,小小的身子散发着一股肃杀之气,娘亲的死,分明是有人下的毒!转过身来,若尘冷眸望向福妈,“福妈,爹爹现在在哪里?”
福妈将若尘的神情看在眼里,又是心疼又是担忧道:“小姐,我已经命人去通知相爷了。”福妈话刚说完,却见门外有人闯了进来,定神一看,连忙走过去行礼道:“老奴给大夫人请安。”
大夫人摆摆手,抬步进了暖阁,先到床边看了看死去的叶慕卿,这才转身怜悯地走到若尘身边,拍着她的肩膀道:“可怜的孩子,你放心,你爹现在在宫里回不来,大娘一定会替你娘主持公道的。”说到这里,回过头来,厉声问道为:“福嬷嬷,三夫人今日都去了哪里,接触过哪些人,你给我如实道来?”
福妈低头想了半天,依旧不解地回道:“回大夫人,三夫人今日一天都在棠苑,没有出去过啊?”
“酸梅!一定是三夫人吃的酸梅!”一旁的小玉似乎想起了什么,恍然大悟地从内室的茶机上拿出一盒酸乌梅,走出来道:“今天早上的时候,二夫人来过一次,送了这盒酸梅,然后跟三夫人聊了一会,就走了,那时候福妈出去了,是奴婢在暖阁侍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