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急迫

没办法，李世民只能苦笑着摇了摇头，说道：“那就罢了，诸卿拟出名单，咱们一会儿再议。”

打发走了文武百官，李世民转头望向一旁气定神闲的长孙冲，苦笑着问道：“富贵，你有什么好办法，就不要藏着掖着了。”

额……

你倒是习惯了啊！

长孙冲忍不住翻了个白眼，低声嘟囔：“姑父，你总不能事事都指着我吧？”

“少来，是你要死要活非要让我带着你去。要不然的话，我哪还用这么麻烦！”

李世民理直气壮，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

“算了，不跟你计较了。”长孙冲也不想浪费时间，随口说道：“这么大的事情，今天夜里，咱们喝酒壮行！”

嗯？

李世民脸色一变，猛地响起玄武门之前的那一夜。

一时间，舌下生津，咽了咽口水，低声说道：“那个酒，你还有？”

“有！但是，你不能喝！喝酒误事！等干了突厥，我给你一瓶，让你醉一天！”

“好！”李世民眼神明亮，恨不得现在就去把突厥给干了！

……

入夜。

东宫正殿之中，摆满了桌椅板凳。

今夜，李世民宴请众官，壮行！

然而，当长孙冲独家秘制的“小二”端上来之后，原本有些悲壮的情绪，顿时被酒气冲散。

俄顷，大殿之中七扭八歪的倒了一地。

李世民看着身前的酒杯，口水都快流了出来。

好不容易，才转过头，不去喝酒。

“姑父，老长哪去了，怎么没来？”

一连几天，长孙冲都忙着和李世民筹备突袭突厥事情，倒是把长孙无忌给忘了。

直到今天李世民大宴百官，长孙冲东找西找，都没看到长孙无忌，这才想起来问了一句。

李世民愣了一下，哑然问道：“你不知道么？你父亲出使突厥，都去了好几天了。”

诶？

“那他……不会有事儿吧？”长孙冲忽然有些紧张起来。

明天就是和谈的日子了，而且这和谈一准会变成大战。

万一老长完犊子了……那可就有些不好了……

终归，老长也是自己名义上的父亲。

李世民摇了摇头，语气坚定：“不会有事！明日和谈之际，无忌会和咱们站在一起！”

“那就好，那就好。”长孙冲这才松了口气。

又过了一会儿，子时的钟声响起。

灯火通明的长安城，一点点的黯淡了下来。

与此同时，渭水北岸突厥的营地，也是鼾声四起。

突厥并没有注意到，夜幕笼罩之中的渭水南岸，密密麻麻的大唐羊皮军，在秦琼和程知节的率领下，伏在地上，轻手轻脚的划入渭水之中，潜伏了起来。

夏末的渭水，微凉。

水下的将士，一个个握着绳索，像前些日子训练的那般，闭上眼睛，尽量放缓呼吸的节奏，等待天明后雷鸣一般的声响。

……

一夜无话，翌日天明。

李渊早早起床，穿戴整齐之后，便去往东宫。

今日是和谈的日子，他想去送一送李世民，为他加油鼓劲儿。

然而，当他走入东宫，看着大殿中横七竖八躺了一地的文武官员，闻着空气中弥漫的醉人的酒香，一股想要杀人的冲动，脱口而出：“来人，把他们通通给朕叫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