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万年猴头酒

郎抱孩抱着殷素梅冲出屋门外。后院院门“哐当”地被大推开，日本兵呼噜噜地扑了进来。

“啊……小日本……”郎抱孩抱着殷素梅向扑进来的日本兵迎面扑去。

或许是郎抱孩此刻的样子太可怕。或许是此前郎抱孩的杀人行为已经威震敌胆。看着郎抱孩反扑过来，刚武士道精神起来的众日本兵一下子愣在那里，竟然战战兢兢向后退缩。

乘着众日本兵一时愣怔不知所措，郎抱孩抱着殷素梅向东北角的院墙跑去。

“开枪打！炸！炸死中国狼！”

“连那女人一起炸死。可惜地不要！”

醒过神来的日本兵又向这里追来。枪声和手榴弹的爆炸声又响成一片。

郎抱孩单手竖抱着殷素梅，另只手掏出来他的盒子炮。

“抱孩子你放我下去！”殷素梅急急地说：“你抱着我不方便。你抱着我，打枪不方便。”

“梅姐你别嚷。”郎抱孩向后打去两枪，把殷素梅往上掂一掂：“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耍什么鬼花招。你想下去。你不想跟我跑……”

一股暖流在殷素梅心头涌过。她看到了郎抱孩脖子上脸上刚结痂不久的累累伤痕，不由地疼爱地轻轻抚摸着那些伤疤。

“抱孩子！我不死！我跟着你跑。我家李奔子离不开我！我家三个蛮离不开我！”殷素梅说着，泪水涟涟。

“这就对了！”郎抱孩放下来殷素梅：“日本人糟蹋你那些屁事你就不要当回事。你得跟我大老婆学。胡英莲让日本人那样了。她就不想着死，就只想着报仇，只想着再杀了那日本人。你没有胡英莲那些杀人的本事和杀人的胆量。起码，你得想你家李奔子，想你家三个蛮。”

“嗯！嗯……”郎抱孩的话再一次震动到殷素梅心灵深处。她答应着，差点哇地痛哭起来。差点扑到郎抱孩身上。

郎抱孩没有注意殷素梅的表情变化。这时候他们已经躲进了庙院墙和那幢房子的夹缝里。借着房子的保护，郎抱孩打枪阻击着日本兵的进攻。郎抱孩向里推一把殷素梅：“梅姐，你快想办法上墙。你上了墙跳出去，我紧跟着就出去了。”

“嗳！嗳！”殷素梅答应着，又关心地说：“抱孩子你小心。”

但是殷素梅扒不到墙上去。尽管这房子和墙的夹缝中还凌乱地躺着一些朽椽子之类，殷素梅也想到了借助这些东西。她却仍然……

“抱孩子你快走吧！抱孩子你跳出去你逃跑吧……”殷素梅放弃了逃跑。她勇敢地跑回到郎抱孩身边，一边说一边抢夺郎抱孩的盒子炮：“抱孩子你把枪给我！你教我怎么打。我来打。你快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