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一盏灯笼

日本二等兵火了，呼地直起身子，抓开白小云这边一只手跪压在自己腿下，再抓开白小云那边一只手，他的再一只手就再去揪拽白小云的裤带。

“乡亲们啊……你们救救我啊……”眼看着裤带就要被解开了，白小云的哭声大起来。好悲惨……

“他妈的小日本！他妈的，老子摘下你们家的妈妈破头……”随着喊声如雷的叫骂，里院冲出来两个小伙子。他们二十五六岁，都是白财主家的短工。

两个小伙子一个举着斧子，一个举着铁锹，一边往过猛冲一边愤怒地吼叫：“他妈的小日本！你们不要以为中国男人都死绝了！你们他妈的不把老子中国人当人！你们他妈的光天化日之下欺负老子中国人！老子跟你们拼了！老子跟你们拼了！啊！啊！啊……”

“哈哈！有种。有种。支那猪，也有有种的……好好好。过来。过来……”日本伍长推开胡英莲，抓过刺刀枪跳起身来，又踢一脚身边撕扯白小云裤带的日本二等兵：“起来起来！快快地！统统地，胆敢反抗地，支那猪地，统统地，撕拉撕拉……”

这日本二等兵呼地跳起来，也抓起了他的刺刀枪。

白小云身上一阵轻松。这时候，随着风吹进胸脯的凉爽，她猛地感觉到自己的身子已经……

“爸爸！妈妈！女儿不是人了……女儿对不起你们了……”白小云哭着，疯子一样地爬起来，抱着衣襟抱着裤腰疯子一样地向化粪池跑来。

“不好！白小云要出事……”赵杏花着急地拉拽摇晃郎抱孩的手：“抱孩子快！快去救小云妹妹！快救小云妹妹出去！快救小云妹妹跑走……”

傻子一样坐在这里的郎抱孩，一下子换了一个人似地。他扔开赵杏花的手，灵活迅疾地跳起来，又斜跳出去……

纵身跳向化粪池的白小云，被斜刺里飞跳过来的郎抱孩接个正着。

郎抱孩稳稳地站在齐腰深的粪便中，稳稳地双手托着白小云，又很快捷地跳到岸上。

那边，随着几声惨叫，爆发出了日本伍长和那日本二等兵狂野的大笑。两个中国小伙子惨死在日本兵的刺刀下。

郎抱孩哭哀哀地大骂：“小日本老子摘你们家妈妈的破头……”就抹一把眼泪，抱起来衣衫褴褛衣裤松垮的白小云，忍受着小腿的隐隐作痛向院门外冲去，一边回头大叫：“老子的杏花姐老子的英莲妹妹老子走了。你们两个，你们可以给老子丢人，但你们绝不可以，绝不可以给老子丢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