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对不起你不够资格
古旧的长亭，见证了岁月的痕迹，也经历过无数离别。而在凛冽的秋风中，高大英俊的男子面色冷酷地站着，看着眼前绝色美人的哭诉：“……我知道，你就是我的林殊哥哥……”
终于，男子仿佛认命了，在女子扑到她怀中时，不自觉地抱住了她，垂下的眼眸中缓缓淌下两行泪水，压抑的情愫也喷薄而出。
“好，通过——！”虞芷芃满意地喊道。
随着这声令下，围在两个演员头顶和身边的各种打光板以及收音话筒撤离开来，化妆师和助理一拥而上，场面立刻喧闹了起来。
虞芷芃翻看拍摄到的镜头，点点头，李玉橙和莫知惶两人在距离《微微一笑很倾城》三年后再饰演情侣，演技和情感完全不可同日而语。
当然，进步最明显的还是李玉橙，当年的她再如何努力，多半还是靠了本色出演以及容貌加成，剧情也简单轻松，整体没有什么让人出戏的地方。这次的《琅琊榜》霓凰郡主，不仅是一个心性坚毅的女将军，更兼聪慧过人、情深似海。因为有她，男主角梅长苏才能够拥有最为柔情的一面，也只有她，并没有被牵扯到整个“复仇”的计划里。从血海中爬出来的林殊，哪怕行走在阴诡地狱，依然信守诺言，保护着他的女孩。李玉橙这两年专门学了武术，搭配少量舞蹈练习，当“霓凰郡主”穿上特制的女士戎装，好像标枪一样挺立，唯有在面对“梅长苏”的时候，才流露出几分小丫头的娇俏活泼，叫人爱得不行。
至于莫知惶，他的演技水平，虞芷芃其实都觉得有点摸不透了。这一年他主演的电影，因为题材直击社会痛点，还真的掀起了不小的舆论声浪，但是争议多了，麻烦也多，票房表现其实比较一般。制片方把影片送到了海外评奖，就算是逦君没有出手公关，莫知惶的角色依然获得了好几个提名。《琅琊榜》的梅长苏虽然因为情感内敛，微表情的拿捏非常复杂，却给了莫知惶最大的施展空间，虞芷芃想要的任何效果，只要描述清楚，他都能够不打折扣地表现出来，基本是零失误。之前就算是面对扮演“皇帝”的林子周气势最张狂的时候，莫知惶也稳住了自己那一半的镜头气场，仿佛被滚滚潮水拍打的礁石，纵然一时看似被淹没，却傲然挺立，激荡出遮天蔽日的浪花。
“长亭相认”的剧情并不复杂，但是作为一个小高潮，对男女主角的表现，要求很高，必须能够将观众的感情调动起来。而两个演员都完成得很好，在换机位的四次表演中，都稳定发挥，就连眼泪的掉落节奏都控制精准，恰好敲打在观众的情绪点上。
看着众人到点收工，虞芷芃也开始琢磨中午吃点什么。天冷了，热量消耗变大，零食也要换些花样。
还没等她拟定好采购的清单呢，就看到叶玲珑又跑了过来，眼睛还一抽一抽的。
“眼睛进沙子了？”虽然天气降温了，还没怎么刮风啊，不然今天也不会跑来拍外景。虞芷芃一边吐槽她，一边起身去扶，这要是莽莽撞撞没看清地面，绊到了设备线路，倒霉的可就是所有人。不过伸出的手没有碰到叶玲珑，反倒被塞了一个手机。
“怎么了？”跟着叶玲珑的眼色，虞芷芃低头看手机屏幕，只见一个新闻账号刚刚发布的标题：小花旦陆婉柔最新恋情？下面还有大大的照片，一男一女相互依偎，普通人其实不大能分辨到底是谁。不过标题都说了，那个女的应该就是陆婉柔了。
“给我看这个干啥？”虞芷芃盯了几秒，照片下的配文也没说几句，不明白地抬头。陆婉柔的恋情绯闻不是经常出现吗？什么影帝，什么歌坛王子，什么年度新人，反正娱乐圈最红的男性总是能出现在她身边，当然了，不属于娱乐圈的也有，只是那些人不方便拍照和炒作而已。
叶玲珑无语地拿过自己手机：“知道你和杨少爷不熟，没想到你这么不在意，这个男人是你‘老公’啊。”
虞芷芃终于来了兴趣，翻出了自己的手机，找起了新闻：“真的吗？终于有动静了？”这都等了大半年了，以为还要磨一段时间呢。
虽然陆婉柔的绯闻多，但是人家有本事，资源也丰富，在娱乐圈还是越来越红的，有关她的最新新闻很好找。虞芷芃日常看八卦的网站和叶玲珑不大一样，所以蹦出来的头条是另外一个媒体报道，而照片竟然还是从不同角度拍的那对男女，动作似乎也不太一样，都是抱着而已。
托腮研究了一分钟，虞芷芃才抬头：“看他们搂这么紧，你说进度到哪里了？还有没有更加清晰劲爆的？”
叶玲珑则头也不抬地打字，口中道：“我刚刚和两个认识的狗仔咨询过，这消息是有人故意放出来的，多半还是杨少爷自己授意。”
虞芷芃脑袋晕了一下，没办法，忙了半天，又累又饿，转动起来比较费劲：“……他自己授意发绯闻？”忘记了自己的已婚身份吗？
叶玲珑无语地看向虞芷芃：“杨少爷不发话，一般人敢随便报道他吗？”
虞芷芃看剧组收拾得差不多了，便拉着叶玲珑去休息区域等午饭，顺口答道：“杨酉麒都已经亲自下场娱乐圈了，还参加过几次综艺，那就是通告天下，他进入公众视野，放弃了那些隐私权，怎么会没有报道呢？”这也是业内的潜规则之一，比如虞芷芃自己，除了一开始因为舆论上过采访，后来基本都隐身幕后，连影视剧宣传也推演员上台，自己低调得不行，观众压根不怎么认识，所以在外面跑也不会有记者狗仔在意。杨酉麒就不一样了，他从自己首部电影上映开始，简直是比演员还活跃，在各种宣传中打头阵，大谈特谈他的艺术创作想法。而他选择了出头的风光，那就是把自己当明星来经营，被镜头无止境的追逐，或许正是他所追求的。
叶玲珑看到助理把饭菜给拿过来，赶紧放下手机接过，对虞芷芃道：“你说的没错，可是这种大少爷刚刚开始进圈，谁知道他是玩一票就走，还是长远打算？大家都要吃饭的，不会没眼色到一开始就得罪人嘛。”
虞芷芃点点头：“也对，所以这条绯闻是杨酉麒叫人发的，那他是啥意思呢？给陆婉柔一个信号？还是和其他绯闻对象吃醋？”
如果按照“剧情”来估算，应该是这个意思，“男配”嘛，看到“女主”和各路优秀男性在一起，心里难免泛酸，都没动手“天凉王破”呢，只是用新闻宣告主权，还算克制。
“咳！”叶玲珑正要喝汤，被虞芷芃这两句给惊得呛到：“吃醋？你这是什么脑回路？”
虞芷芃抽出纸巾递过去：“陆婉柔那么多绯闻对象，咱们都知道有几个条件不错还动了真感情的，杨酉麒凑热闹也很正常啊。”
叶玲珑可没有什么“玛丽苏女主”的思维逻辑，她擦了嘴角的汤汁才道：“难道不是因为陆婉柔绯闻多，干脆借着她来炒作新片子？”就算有想法，半年而已，杨少爷又不是没见过女人，至于这么大动静吗？
虞芷芃一愣，还真的没有从这么实际的角度来想过，摁着饭盒盖子沉思了一会，然后问道：“你是打算采取什么行动？”如果出发点不同，行事策略就完全不一样了。
叶玲珑扒拉了一下饭盒里面的菜色，露出满意的笑容，晃动筷子道：“当然是多送几个知名女明星过去啊，陆婉柔话题是多，但是有实力且好用的人更多，杨少爷被美人环绕，就算只是试镜新电影，那也要闹腾好一阵子吧？”重点是美人多了，矛盾就多，那么产生漏洞的机会就多啦。甭管是否清白，在舆论中就清白不了。
虞芷芃看叶玲珑都低头开动了，不置可否地点点头：“你先这么做，不过，我的思路也可以试试，上次莫知惶推掉的那个综艺节目，你把陆婉柔和她的几个爱慕者送进去，说不定能得到意想不到的结果。”
杨酉麒也可能“没认清自己的心意”，那就多刺激一下呗。
叶玲珑虽然不明白虞芷芃对陆婉柔“魅力”的信心从何而来，但是这个操作不算大事，动作小心一点，都不一定有人能查到，也不是坏事，就试试呗。
“那我找人帮忙。”
这边暗搓搓地谋划，那边的“女主”陆婉柔可不知道虞芷芃这个“炮灰女配”所发挥的作用，正在心烦。因为新出现的绯闻，她不得不第N次宅在安保很好的高档公寓中，躲避那些记者的围追堵截。
电话响起，一看屏幕上面闪烁的名字，她接通就开始发脾气：“杨少爷，你什么意思？你说的照片不会泄露，现在才几天就满天飞？！”
杨酉麒低低地笑起来，声线很好听，原本陆婉柔也很喜欢他的笑声，尤其是亲密接触的时候，听着浑身都有些酥软。可是此刻这笑声更像是一种嘲笑，嘲笑她的天真和自以为是，竟然觉得已经将他拿捏在了手心。
“照片是我让人发的，没错。”杨酉麒并不意外她能想到，在她继续开口前接着道：“可是你也没有说话算话啊。”
陆婉柔心底一紧：“什么意思？我哪里说话没有算话？”自己就算有些打算，这些日子也挺安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