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难分胜负 上古机出手

“你疯了？商献是王的义弟”！岑於世接到这道命令，难以置信。

“义弟也要懂得君臣之分，我们费尽心思寻找空诩的下落，他却把他早早带走，到底是何居心？”文晏冷眼看着他。

“但越山屠城，确实是王的命令，寻不到沉聆镜就毁了那里，作炼妖之所。”

“你别忘了，凡嫁仙就是在越山被灭魂的，我们损失了重要的战力！况且，最后炼成了吗？越山城在他的统辖之下，里面的妖尸还被江湖名门一一渡化！若真是他带走了空诩，沉聆镜自然在他手上，还假意执行命令，不过阳奉阴违，其心更是可诛！”文晏周身威压逼人，眼神也愈发冰冷：“岑於世，高位者之令你居然也敢违逆？别让我命令你跪下来写这封传书。”

岑於世恨恨咬牙，埋头咬破手指，用血写成传书。这也是妖族的规矩，用血写成传书，代表书写之人押上己身性命保证传书内容绝无虚假。

“你自己将这封传书带到幽都，王若是看到，一日之内缉令便会下达。写好了就带着传书快滚，我乏了。”文晏看岑於世封好了传书，撑起手闭上了眼睛假寐。

“文晏，你倒是不怕我在王面前参你一本？这次你来墨关，得到王的授意了？”岑於世的嘴角扬起阴狠的笑意。

“就凭你？我还不放在眼里，”文晏连眼都没睁，吐出的话语依旧如寒冰一般，“岑於世，不要想着在我面前耍手段，我杀你是轻而易举，王都不会多过问一句。记好了，你的主子是谁。”

岑於世将传书收好，临走时看了文晏一眼，目光中尽是森寒杀意：“文晏，别怪我没有提醒你，登高易跌重。”

文晏则是讽笑着挥挥手：“不劳你费心，岑关主。”

等到岑於世的气息彻底消失，文晏才幽幽睁开眼，她向左右低声吩咐道：“将那个叫君宿的道剑弟子带过来，我要亲审。”

“是。”左右皆是她的心腹，得了命令便不疑有他，快步离去。

待周围重归一片死寂，一点脚步声都听不见的时候，文晏才长舒一口气，看着窗外的天空捂住了自己的脸，眼角泛出些晶莹。

阳光照不暖她冰冷的身体，那一身白衣黑袖的背影，在昏暗的高楼里，恍如被囚至死的折翼的仙鹤。

她原本以为能自己能忘掉的，她舍弃了一切，脱离仙籍，改变容貌，自削双翼，入妖魔道受尽折磨整整百年，还有什么是放不下的呢？可是，当她看见站在面前的故人时，她发现，有些事情，有些回忆，是铭刻进骨子里的，即使是撕碎了，也会深藏进血肉柔软的心脏里，带着锋利如昔的棱角将心上划得鲜血淋漓。

“……上神，”文晏勉强地笑着，指尖微颤，“我不曾想过，会在这里见到你。”

君宿盯着他的脸看了许久，不忍地叹道：“我又何曾想过，你会变成这副模样……花朝，值得吗？”

“我一定要为他报仇，这是我此生唯一的愿望，”文晏的眼神中多了些落寞，凄然笑道：“我没有未遥那样好的福气，能与他同生共死，那么，我必将手刃害他之人，方不辜负。很快了，上神，很快了，我会让他们血债血偿！”

“那你有没有想过，她若是知道了，会有多难过？”

这句话击碎了文晏眼中的坚忍与倔强，她看着君宿，如梦初醒，双目含泪，颤抖着问道：“果真……那就是她？”

“是。三百年了，她终于回来了。”

“太好了……太好了，我以为我此生再也见不到她了，”文晏笑起来，两行清泪滑下脸颊，声音里含着深深的喜悦与悲哀：“可是，我没有办法去见她啊……我对不起神女，上神，我求你……千万不要告诉神女我就是花朝，我别无所求，只要看着她此生平安，回到天界就好。”

“对了，你们也不能留在这里，我虽镇住了岑於世，但墨关说到底还是他的地方，你们在这里，我难保你们平安，”文晏像是抓住救命稻草一般急急说着，生怕被他打断，“上神，快！快带她离开这里！妖族即将向人间进军，我怕神女会被他们盯上……”

“花朝，你冷静一点，”君宿握住文晏的手臂，肃然道，“别忘了，你现在的身份绝不可被妖族发现，否则定然九死一生！你以这样的身份，要怎样瞒过所有耳目的眼睛，放我们出墨关？”

“我……”文晏怔住了。

墨关地牢内。

安岚自君宿被带走后便心急如焚，在这间不大的地牢里来来回回地走着，宁顾看了闹心，劝道：“你也消停一会儿，他是那么容易就没命的人吗？那样的灭魂诀都能挺过来，若是他与岑於世真刀真枪地对上了，我看他也未必会吃亏。”

安岚皱着眉揪紧了袖角，道：“我不是在担心这个……我原以为挑拨得动他们，便至少能保住我们性命，现在他们带景行过去对质，若是发现了什么纰漏，会不会一气之下……”

安岚心中正惴惴不安，还没说完，便看见两个黑衣人压着君宿回到了地牢。

“景行！你有没有事？”安岚忙跑过去看他有无受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