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郝佳受伤

因为舞蹈被提前泄露，所以许妄和郝佳他们不得不临时转移练舞地点和舞蹈风格，这下，许妄更是忙的焦头烂额，一点喘息的时间都没有。

合唱教室被临时征用，为了不打扰其他人的排练时间，许妄只能每天晚上练一个小时，一个小小的台子，对于她来说足够，而且也弥足珍贵。

她忽然就想到了小时候。

那时候，她吵着闹着要学跳舞，许真明和于瑛却对于她的兴趣爱好充耳不闻。

他们打小就认为，小孩子从小就应该培养读书和学习的能力，为了高考做万全的准备，恨不得在许妄刚出生就开始高考倒计时，替她做好了学业规划，所以对于她想学舞蹈的事情，更是直接下了死命令：“不可能。”

许妄为此哭闹了很久，之后就也慢慢的被磨没了兴趣，她知道，胳膊是拧不过大腿的，尽管，她真的很喜欢跳舞。

许妄到现在都记得那天。

六月的傍晚，空气中都夹着热浪，老房子里的电风扇吱吱呀呀的乱转，卷起一层土，爷爷神神秘秘的把许妄叫到偏房的一个储物间门口，嚷嚷着要给她惊喜。

推开门，落地的镜子倒映出那时候尚且年幼的她，干净无暇，眼里带着光。

老年人不懂得怎么表达爱，只能尽自己所能把自己能够做到的，想到的东西一股脑的全都给自己的隔辈人。

这间小房子，从腾出空间，再到刷漆，铺地板，到安镜子，都是她爷爷一个人，挪着温吞的步子，一步一步，为许妄搭上的舞台，为她搭建一个离她幼时梦想最近的地方。

那间不大的小天地，承接了她所有的开心与不开心，每一次与镜中的自己对望，那时候她才能看到这间躯体内被压抑的灵魂。

许妄本来说过，学成的第一支舞蹈要跳给爷爷。

可是她还没有来得及。

当她学会的时候，爷爷已经不在了，这个世界上，唯一一个站在她身后支持她的所有，鼓励她追求梦想的人不在了。

眼眶忽的有些发酸，许妄小口的喘着粗气，跌坐在一旁。

郝佳感觉到她情绪有些不对劲，赶紧拿了瓶水过来。

“怎么了？是不是崴脚了？”她坐在许妄旁边，有点担忧的问道。

许妄摆摆手，“没有，就是累了。”

“我们今天就练到这里吧，”

许妄捶了捶发酸的小腿，气音发声“嗯”了一句。

阵阵晚风，树叶被吹的瑟瑟发抖，打着转的往下落，许妄和郝佳刚迈出艺术楼，就一愣。

合唱队的队伍大概十个人，整齐的站在门口，像是刻等她们似的一见到许妄他们出门就停下，纷纷朝许妄投来目光。

“他们怎么在这练啊，这艺术楼的隔音是真好，在里边完全没听见他们唱歌的声音。”郝佳看着他们，小声说。

许妄拉着郝佳走，她能感受到，从那些人眼神里传来的不善意。

“哟，这不是许妄吗”合唱队为首的一个女孩阴阳怪气的先开口，紧接着，就有两个女生将许妄和郝佳的路挡住。

许妄下意识将郝佳护在身后。

“不是我说，许妄，你到底是多大面子啊，舞蹈教室和合唱室都得先后给你让路。”人群中又一个女生凉飕飕的调侃，话语里都是讽刺。

“我多大面子？”许妄神色微凛，冷哼一声，“你说多大就多大。”

合唱队里的人群传来阵阵骚动，另外一个女生从人堆儿里扒拉出来，“我说许妄，抢了别人的地方你还有理了？”

她和为首的那个女生对上了眼色，拦住许妄她们的两个人迅速将郝佳和许妄扯开。

“有病吧你们，给我松开”郝佳憋了一口气，一看到推搡着把她和许妄扯开，整个人都开始变得着急。

“佳佳……”许妄急的声都有些抖，脸涨得通红。

“大家都是成年人了，我们呢，也没有别的意思”女生a不疾不徐的开口，“不要总想着抢别人的东西。”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她只想成为一个小透明一般在这个学校安安稳稳的度过四年，这个女生看起来就像是大三的学姐，所以她压根就没想回嘴，只等着他们发泄完就能走。

可是她没想到，郝佳会受伤。

郝佳和其中两个女生推推搡搡的挣扎，混乱间那女生伸手一推，郝佳整个人都像是没有了重心一般倒下，额头磕在了台阶上。

“啊……”她听到郝佳的一声惊呼。

许妄听到她的声音，下意识回头，紧接着整个人就像是被点燃了一般，用尽全力挣扎开旁边女生的禁锢，朝着那个为首的女生就扑过去。

她一把拽住女生的衣领子，其他几个人立马围了过来拉住许妄，但她此时已经什么也顾不得，两只手死死地扒住那个女生，声音冷的如冬。

“我抢你妈”许妄几乎是咬着牙蹦出的这句脏话。

她人生的前二十年，从来没有说过脏话，乖得像是出生莲花般一尘不染，就连她身边的人在说脏话的时候都会下意识的注意一下许妄，生怕玷污了这朵不谙世事的花。

而今天，她第一次骂出一句脏话的时候，发现这种话语，原来根本就不用人教，人在被逼到一定程度的时候，脑子里只想蹦出这些话来宣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