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许妄在夜色

李谦缩了缩脖子吐着舌头连声应诺，隔着这么远应该没听到。别看母亲平常一脸慈和处处护着自己，出了事下手可真不轻。上次打的现在还害怕呢！

不一会，李晓中便将笼子编好放到李谦手里说：“这下满意了吧，爸去割麦了，路远、争取早点回去。”

马溪兰提溜着一只肥大的兔子突然出现在李谦两人面前：“谦儿，今晚你有福了……”

“哇！妈，你也太厉害了、是怎么捕到的这么大一只野兔”李谦蹦跳着扑向马溪兰接过野兔仔细端详着。

李晓中走到跟前插话道：“我跟你妈下地前就设了个套，没想到能逮住这么大一只，这些年了也就跟着你爷爷捉过差不多大小的。”

“爷爷很厉害吗？”李谦捏着不停蹬腿挣扎的大野兔仰着脖颈问。

“那还用说，你爷爷在世时可是咱们村最厉害的捕猎手。很多事都是教我的，只可惜……”李晓中叹息一声陷入回忆中。

“再耽搁，天就要黑了。”马溪兰适时打断，她早早就嫁到了李晓中家，对其中的事也听过一些，担心好不容易走出阴影的丈夫再次自责痛苦。

偶尔也听丈夫说起过，祖上以前也是有些积蓄。世世代代先人的拼搏下虽说不能称霸一方，在镇上也是数一数二的。现在村里李眉掌事的李家便是李家祖上的一个旁系分支，李家强盛时村里哪有宋、刘两家什么事。

只不过沧海桑田，世事变迁中往昔的辉煌也只能存于梦里显于口口相传罢了。

虎落平阳被犬欺，曾经的旁系分支对宗主嫡亲后人也是冷眼相待、虽不至于故意为难但伸以援手的事是不敢奢望了。

只是实力强盛一时的李家因何一夜之间没落了，无人敢提起、无人能说清。似乎一切本该如此，种种猜测、阴谋也只能压在心里。

就算知道了当时的真相又如何？就凭现在这个样子，一日三餐都难以保证又有什么能力和镇上家族势力抗衡。人家看都懒得看一眼……

马溪兰扯了扯李晓中的衣角，丈夫的难受她知道，多少次夜里醒来都能看到一根根抽烟强忍着抽噎……这事儿她不能劝、也说不出宽慰的话。只能默默陪着丈夫一起坐到天明。

马溪兰也曾问过丈夫，只是李晓中也说不清李家到底因何没落了。公公生前会在闲谈中漏出一两句来，细问时总被睿智的公公掩盖过去。李晓中只跟自己酒后说，公公临死前交代了村里有让李家再次强大的东西，那是祖宗专门藏在这儿以防不时之需。至于是什么，要怎么寻找，一点线索也没有。

代代相传有个残破罗盘，只有上一辈临死前才能将这件事说给下一代。这规矩，从未变过。

李谦自背篓中拿出麻绳捆住野兔双腿，又用细绳在兔身绕了几圈、缠住双耳才丢进背篓里。山里野兔比家中喂养的气力大好动活泼，一不小心便被趁机逃脱。也因常识也山野里寻找食物、躲避天敌，野兔肉质松软、鲜嫩可口。是农村不可多得的吃食，回去做好了一定给高爷爷尝尝。

也想让赵叔吃一口，可几年了、赵叔你究竟在哪里呀？也不回来看看谦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