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七十章:世界6:电竞男神住隔壁
沈寒谦和谢丛说完话之后正打算去找贺以念,手机里忽然进来一条短信,是一个陌生的号码。
“哥,听说你们小组赛第一?我们班同学今天去网吧看比赛直播了,回来告诉我的,不过我可没去,我在认真学习!”
这样的短信最近几乎每隔几天就会发一条过来,但是每一次的手机号都不一样,这些短信他从来不回。
沈寒谦猜都不用猜就知道到底是谁。
当时对方说会再联系自己,他压根就没放在心上,可是现在每次收到这样的短信,他居然会觉得心里有那么一点儿安定。
虽然至今他也不知道对方到底是真心的还是虚情假意。
而那个女人自那天放了狠话之后就再也没有给自己打过电话了,他原以为事情就这么过去了,却不知道,这才不过是个开始。
下午半天假,他先陪贺以念去医院复查了身体,接下来两个人就打算一起回基地。
出了医院之后天气变得格外闷热起来,让人有点儿喘不过气,乌云遮住了太阳,四周都是灰茫茫的一片。
一路上,沈寒谦总有一种不祥的预感,心跳无端端的加快。
这种预感在看见蹲在门口的那个妇女之后得以实现。
她似乎已经蹲了很久了,屁股上沾了很多灰,就连背上也沾满了不知道从哪儿蹭来的蛛丝网,头发乱糟糟的,乍一看,跟难民差不多。
沈寒谦心里咯噔一声,下意识看向旁边的贺以念,漆黑的眸子里瞬间布满了恐惧和惶恐。
在被先前那样撕开一层表皮之后,自己要再次在她面前被凌迟吗?
也就是他转头看向贺以念的那一瞬间,原本还蹲在那边的妇女已经以极快的速度跑到了二人面前,二话不说就两手揪住沈寒谦的外套,整个人几乎吊在了少年的身上。
“造孽啊!真是不知道早了什么孽啊,我怎么会生出你这样没良心的东西来,连自己的父亲也不放过,你居然还把他害得坐牢啊!要是早知道你是这么狼心狗肺的东西,当初把你生出来的时候就该直接掐死!”
妇女又哭又骂,完全就是泼妇骂街的姿势,好在基地这边僻静,除了门卫和留在基地里的选手们,基本上不会有人经过。
少年向来挺拔的脊背居然被她轻而易举的压弯了。
在她一些列难听的话骂完之后才抿抿嘴,倔强道,“他不是我爸,我爸早就死了。”
少年漂亮的喉结上下滚动着,似乎这样才能竭力克制住喉咙深处的声音。
一切变故发生得很突然,贺以念根本没有反应过来,对方语速又极快,骂骂咧咧的一阵子也不过就是须臾。
她想也不想立即伸手去推对方,试图把沈寒谦挡在自己的身后。
那个妇女却像是一块狗皮膏药一样,怎么也推不动,她的力气比贺以念要大许多,甚至反手一推把贺以念推得踉跄了两步。
原本还无动于衷任由她动手动脚的少年瞳孔骤缩,神光剧颤,立即抽出一只手来扶住贺以念。
把二人的反应看在眼里,那个妇女脑瓜子也转得快,立马就猜出了贺以念的身份。
当即便松开了抓住沈寒谦的手,转而去掐贺以念,“原来就是你这个小贱蹄子,肯定是你唆使我儿子这么干的,要不然,他不可能会做出这种事情来!你这个狐狸精。”
她一边辱骂,一边动手要去扇和贺以念的耳光。
浑身带着一股野蛮的劲儿,看着和那个人渣倒是很配。
啪的一声打下去,妇女宽厚的手掌落在了一截小臂上。
少年的肤色雪白,这样一下,那红肿便迅速显现出来,看得十分清晰。
那女人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睛,继而变得震怒起来,“你居然......”
她话还没说完,又戛然而止。
对上那个少年阴冷黑沉的目光,那一瞬间她居然有一种脊背一凉的感觉,心头窜上一股战栗。
那少年漂亮的脸上依旧十分冷漠,只是向来平静无波的眸子这样定定的看着人的时候,让人不由自主的想要折服,再多的话也不敢说出口。
灰暗的天空下,他静静的站在那儿,眉目清隽,仿佛雪山之颠那一抹未融化的冰雪。
沈寒谦一手护住怀里的姑娘,那只被打了的手已经收了回去,不动声色的藏在身后。
缓了这么一下,刚刚哑然的那一刻让妇女觉得自己极其没有面子,眼见着旁边已经围了几个不知情的青训生,便再次放大了哭声,尖叫着哭喊起来。
“啊——我不活了!你居然为了一个狐狸精打我?你连你亲妈都打?你现在就敢打我,以后我还能指望你什么?你真是蛇蝎心肠啊,也不知道是被谁教坏了,出来几年,六亲不认了啊!”
沈寒谦眉头轻皱,原本对她还抱有的那一点儿希望也完全消失殆尽。
他把贺以念护得好好的,抬头冲不远处的安保示意了一下,“把这个人带出去。”
沈寒谦的声音不大,甚至被哭声盖掉了一般,偏偏所有人都能清楚的听见他那夹霜带雪般冷漠的口吻。
安保原本
正在心惊胆战的吃瓜,骤然被点到名,心肝颤了颤,不敢怠慢,一路小跑过来把疯狂挣扎的女人拖住。
“不是什么人都可以靠近战队的。”
擦肩而过的那一刹那,沈寒谦又补了一句。
从他看见对方蹲在基地门口,沈寒谦就已经猜到了她的意图,但始终是心软,毕竟是自己的亲生母亲,小时候也曾抱过自己,亲过自己,哪怕再怎么变,终究是有血缘关系,密不可分的亲人。
所以当对方哭喊咒骂起来的时候,他其实是愣在了原地没反应过来,不知道是了然多一些还是失望多一些。
特意跑到基地门口来闹事情,她是要置他于死地。
可是哪怕是那一刻,他其实也就是伤心更多一些,或者说,是一次又一次走向绝望。
直到对方把手举向了贺以念。
一个是一次次把自己推向绝望深渊的人,一个是让自己得到救赎的人。
那一刻的抉择其实很简单,根本没有思考,他选择了贺以念。
或许人都是自私的,只有在某一刻才会忽然清醒的意识到,其实血缘关系也就那样。
骂骂咧咧的人被拖着往外,那些不知情的青训生还是偷偷的把视线往外面挪,落在沈寒谦身上的视线古怪又充满了探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