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七章:世界1:冷酷王爷下堂妃
进了书房提起笔,贺以念才开始觉得头疼。她写过很多狗血的言情小说,但是从来也没有写过情书啊。
瞥了一眼依旧笑眯眯的沈寒谦,贺以念轻咳一声,慢条斯理地写到——
“春日宴,绿酒一杯歌一遍。再拜陈三愿:一愿郎君千岁,二愿妾身常健,三愿如同梁上燕,岁岁长相见。”
沈寒谦眉眼微怔:“岁岁长相见……”一面说着,下意识地伸手去抚那几个字。墨迹未干,长相见那几个字被摸的有些花了……
贺以念倒不觉得有什么,只嗔怪地看了他一眼:”乱动什么?花了我可不会重新写过!“
“夫人这几个字写的很是好看,为夫忍不住就摸了摸。”沈寒谦一口一个夫人,浑然不觉得羞。
贺以念红了脸,又不想和他争辩这些个没营养的话题,挑挑眉:“哪里哪里,还是沈夫子的字好看。”
不就是商业互吹吗?她也会。
沈寒谦半眯着眼睛,完全不按套路出牌:“恩,为夫的字确实好看。”
贺以念:……我什么时候写过这么一个自恋的家伙?
沉默了一会儿,沈寒谦神色略过桌案上的那支狼毫,笑了笑:“不仅为此,为夫左手写字也很好看,想看看吗?”
贺以念还来不及阻止这个自恋的家伙秀才艺,对方就已经挥毫了。确实如他说的那样,左手的字也写的很好。
“你练过吗?”贺以念端详着沈寒谦左手写的那一个字,不由得啧啧地称赞了两句,“我左手写的就很难看。而且横竖总是会打抖。”
“以前日子无趣,就左右手一起写写字、下下棋。消磨时光罢了。“沈寒谦语气轻飘飘的,贺以念听着却很心疼。
她抿了抿嘴,只觉得想要打破这悲伤的气氛,于是接过那支狼毫,就着沈寒谦写的那个字的那张宣纸,颇有架势地落笔。她原本准备写对方的名字,不料,‘沈’字才刚刚写完,对方的脸色徒然一变,伸手将那张纸团成了一团。
他认的那个字。
那天被‘关在’柴房里的时候,林芊绵去而复返,递给了他一张纸。上面分明是诗歌会上让林芊绵大展风头的诗句。之后他派人去查过。当时只有林念念和林芊绵在一起。而且两个人中途确实是分开过。之后就是一前一后地进了诗歌会。
如今看到这与那张纸上一模一样的字迹。沈寒谦知道,自己心中一直以来的担忧成了真。
贺以念浑然不知道自己已经暴露了,有些奇怪又有点受了打击:“有这么难看吗?”
她当然知道自己左手的毛笔字有多么的龙飞凤舞,潦草的厉害。但是,好歹还是能辨认出究竟是什么字的吧?
沈寒谦一反常态地没有打趣她,神色复杂,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不是。”
这两个字咬的极重。像是在对自己说的一样。生生打消了他某种纠结的心思。
贺以念撇了撇嘴:“你有什么就直说,不许瞒着我。”
这个臭男人明显是心里有事的样子,还想瞒过她的眼睛不成?
沈寒谦抿了抿嘴:“不许瞒着你?”
他揣着很多话,从来没有和别人说过。以前想说,可惜母妃从来不搭理他。后来渐渐的也没有再和谁说过心里的话。
“对!”贺以念唯恐自己不够有气势,双手叉腰,努力做出一副凶巴巴的样子。
殊不知她这副模样从沈寒谦的角度看过去,分明就是一张气嘟嘟的小脸,可爱的要命。
沈寒谦抿了抿嘴,显然有些不适应,但还是开口了:“林芊绵的那个诗,是你写的。”
贺以念一愣。万万没有想到对方说的居然是这个。他是怎么知道的?
对方探究的傻样子太过明显,沈寒谦反而松了一口气,笑了:“你当时就是用左手写的吧?林芊绵当时把在诗歌会之前捡到的那张纸给我了。”
贺以念恨不得拍拍脑门。她原本以为诗歌会上女主大展风采就可以了,这个剧情就算是过了。万万没有想到,那个‘道具’会延续到这个时候。
但此刻,盘踞在贺以念心头,让她觉得不舒服的是另一个问题。
“就是那晚她返回来之后给你的?她给你作甚?“
沈寒谦伸手摸了摸她的头,颇有些好笑:“怎么,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就开始捻醋吃了?”
赶在对方恼羞成怒之前,沈寒谦及时地转回了话茬:“我本就是她的夫子,自然清楚她的能力。而她的为人,向来坦诚。恐怕心里也不好受吧。”
听得出沈寒谦语气里对林芊绵的欣赏,贺以念抿了抿嘴,心里多少有些不畅快,哼哼唧唧地讨功:“那我的才识,是不是在她之上?”
“自然。”沈寒谦毫不含糊。
然后沈寒谦就看见眼前的小姑娘绷着一张脸,眼角眉梢却是挡不住的笑意。如果有尾巴,现在恐怕已经高高地翘上了天吧。
想到个荒诞的画面,他没有忍住,噗嗤一声地笑了。
贺以念主动走近了一些,背靠着对方宽厚的胸膛,完全是缩进了他的怀抱:“我就是,就是不想让林芊
绵丢了面子。”
她承认自己是故意的。这样沈寒谦就看不见她那一副心虚的表情。
沈寒谦抱着怀里那个小小的姑娘,心里无限的满足,全然没有觉察到对方话语里的轻颤:“你倒是做了个隐士高人。”
剩下的,他不想去追问。
贺以念等了许久也不见对方继续往下问。明明是根本经不住揣摩的答案。
“念念告诉了我一件事。那我也告诉念念一件事,好不好?”
沈寒谦那一声轻轻的‘好不好’,苏的贺以念几乎要站不稳了。
“我是,南楚的世子。”
南楚就是邻国。贺以念没有想到对方居然会这么直接就和她挑明了身份,一时之间失了言语。
“怎么,吓到了?”沈寒谦收紧了抱着对方的手臂,“我还以为你这只小狐狸上次救我的时候就已经知道了。”
“没,没。只,只是听父亲说过你的身份好像很不一般。谁,谁知道这么不一般?”贺以念的声音有些磕巴。
她真的不擅长说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