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晚,只能是他的
第二天一早,阿木来到赏武会场,将“玄阳紫府”的旗子重新装了一根旗杆立好,四处逛了两圈,才慢慢踱到紫云阁观武区,见到那两只大石狮子仍旧威武雄壮,王济同长老正端坐席间,阿赶紧迎上前去,陪笑揖礼道:“王长老,昨日请蓝姑娘帮我父亲抄录经书,因为时间匆促还未能完成,所以今天在下前来,便想请蓝姑娘辛苦一下,再跑一趟……”说话间伸长脖子往王长老身后看去,见蓝草并未像往常一样为诸位师兄师姐跑腿打杂,而是一个人坐在角落,双手抱膝将头埋在膝间,衣衫发髻看上去有些散乱。
阿木心中微叹,面上仍然满含笑意道:“还望长老成全在下一片孝心!”
有了昨天的一千两黄金作铺垫,王长老见到他神色也颇为欣然,朗声笑道:“这是自然!自古百善孝为先,应该成全,应该成全!”顿了一下,转过头去叫道:“蓝草!阿木道友让你抄的经书还未抄完,你今天赶紧去把剩下的抄了,别耽误了人家一片孝心!”
蓝草抬起头来,脸上犹带泪痕,见到阿木,红肿的双眼登时又涌出了泪花,起身跑到他面前,哽咽道:“阿木哥,哥,昨,昨天晚上……”
阿木不待她说完,一把抓起她的手,面带疑惑地问道:“蓝草姑娘!我的戒指呢?”
蓝草流着眼泪道:“我,我正想跟,跟你说……”
阿木面色一阵青白,却勉强挤出笑容道:“蓝草姑娘,那个戒指对我很重要,可不能开玩笑的。”
蓝草急急道:“那,那个戒,戒指,被,被他们……”
阿木握住蓝草的手渐渐攥紧,眼中已浮现怒意:“昨天经书没有抄完,你说要带回来继续抄,我才把东西装进空间戒指里让你带回来,怎地才过了一个晚上,连戒指都不见了?”
蓝草一时惊诧,睁大眼睛看着他,口中吃吃道:“你,你说,说什么,我,我没,没,没……”她本就有口吃的毛病,如今见得阿木神态突变,信口雌黄,一时心神失措,更加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只是这副模样看在别人眼里,似乎更像是做贼心虚的表现。
阿木更加怒不可遏,大声道:“快将戒指还来!难道你还要私吞不成?”
蓝草哪里拿得出来,只拼命想要解释事情的原由,越是心急越是说不清楚,到后来泪如泉涌,哭得稀里哗啦。
王长老将左手微微缩了缩,眼神向后面正一脸惊异看向这边的万有亮送去一个恼怒的眼神,那万有亮与他眼神一触,立即惊慌失措地躲了开去。王长老心头大乱,心道:“这小子昨天晚上弄个戒指说来孝敬我的,我还挺是欢喜,今天看这模样,十之八九是从那丫头手里抢过来的,唉哟喟,现在人家上门来讨要东西了,我可怎么办?”
只是眼下这个形势,即便他当场拿出戒指来,这戒指的来历却是无论如何也说不清楚,到时候岂不是让天下修行同道都以为他紫云阁如此龌龊,居然连记名弟子的东西都要强抢,以后紫云阁还有什么颜面行走天下?
此时他既痛恨万有亮做事不牢靠,平日欺负蓝草欺负惯了,惹出今天这番祸事,又痛恨自己贪图一点小财,把自己置于不仁不义之境地,更痛恨蓝草这死妮子写什么破字招来这一场祸事,一时之间如同热锅上的蚂蚁,虽然凝霜阵下整个赏武会场颇为凉爽,他的额头上却已渗出汗珠来。
阿木仍然在怒不可遏地向蓝草讨要戒指,蓝草一边哭一边结结巴巴地努力向阿木解释是万师兄昨天晚上看到,见物起意,先是拿东西跟她交换,她不肯,便又编排是非,最后硬给抢了去,阿木听到愈加恼怒,“紫云阁乃是修行界有头有脸的宗派,又岂会来占你一个记名弟子的便宜?你不但私吞我的戒指,还想要血口喷人,污蔑师门,像你这样的人,不仅修为毫无资质,人品还如此之差,真不知道还有什么脸面留在紫云阁?”
他在这边说得声色俱厉,王长老却心中突地一亮,“对呀!蓝草是什么人?不过是个小户人家的女儿,家里凑了点钱送进紫云阁来,现今七八年过去,还只停留在接引境,宗门对她早就放弃了,只是她死心眼不肯走,如今既然这个小子一心认定是她私吞了戒指,我也不如顺水推舟,让她背这个黑锅,就此将她逐出紫云阁,一来与她划清界限不至于招人非议,二来还为宗门丢掉这个包袱,三来……既然她把这黑锅背了,戒指就理所当然归我所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