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平凡的一顿饭

这话到头了！

听的所有人直翻白眼。

赵岳更是老脸涨紫，差点当场爆走。

就连万莹都忍不住了，俏脸冰寒，为赵岳鸣不平：“你狂什么狂？你这种人就算真有本事，我也看不起你！”

唯有大黑痣，表情不阴不阳，坐山观虎。

不过眼里的阴冷却更显露无疑，方海的出现，给他的计划带来了极大变数。

方海看了眼万莹，并没理她，接着一指军持道：“洪武釉里红官窑正品，釉面呈青白色，官窑白润肥厚，多伴细碎无色的自然开片纹，玻璃化程度高。”

“色泽清雅，柔和悦目。”

“可惜，美过头了！”

闻言，众人面面相觑，面露狐疑。

怎么还有美过头这一说？

“哼，胡扯八道，这毕竟是皇家礼器，其规格工艺都极其严格。”赵岳压着怒火冷笑道：“难道精美也是错？”

“你说的对！”方海脸上露出让人看不懂的微笑：“太精美就是错！”

“你别忘了那是明朝，洪武帝继位，百废待兴。”

“不是工业文明极其发达的现代。”

“看看这把军持的器足吧，釉色跟器身浑然一体，毫无差别。”

“可你却忘了，古代烧窑时，器足受火向背不同，熔融时会有温差变异。”

“我说过，釉里红的特点，就是呈色不稳，难以保证烧制成品。”

“哪怕一点点的差异都会导致呈色差别，这是那个时代的烙印，人力不可抗拒的缺陷！”

“但同时也是釉里红独特的残缺美，你却目光短浅，不思变通。”

“碰到这种专门针对你们这些伪大师的精仿，便一头栽进人家设好的陷井。”

“我说你瞎，你服不服？”

嘶！

刹那间，整个包厢响起阵阵倒吸冷气的声音。

赵岳表情凝固，瞳孔急剧扩张。

赤红的脸色迅速褪却，变的惨白无血，全身都在微颤。

他意识到自己短视了，竟被这军持的秀美华丽所迷，一味追求完美。

却差点大错特错！

方海的话，如晴天霹雳一般，炸的他脑袋一片空白。

刹那间，整个人突然憔悴了十岁。

一双眸子变的昏暗起来。

跌坐在椅上，喃喃念道：“我我竟然打眼了……”

“我一辈子执着于品相，到头来却被品相狠狠给玩了？”

“我我输了．”

哗……

全场震惊！

没有要敢相信，向来自视极高的赵老，竟然会如此轻易便认输。

连挣扎都不再挣扎一番。

仅仅被方海这个毛头小子几句话，便说的好像失去了信仰一般。

这．这是什么情况？

万莹俏脸青白交加，美眸神色复杂。

之前有多不屑，现在就有多震惊跟钦佩。

她万万没想到，之个自己看不起的狂妄少年，竟然不是在吹牛，而是真有本事！

达者为先，达者为先！

万宁虽然竭力控制着自己的表情，但却依然隐藏不住眼里的震惊跟感激。

若不是方海，他现在应该已经上套了。

四千万买一堆一文不值的赝品，必然会成为压死他的最后一根稻草。

万动不覆，绝不是空谈。

大黑痣这会彻底慌。